魏离渊速度飞快,如同一把利刃将重重迷雾切开,但即将靠近时,他却停下了冲刺,缓步靠近。
因为他已经听到前方的铜铃声,很近。
不过,更加令他毛骨悚然地,是那铜铃声下,隐藏的轻微的咀嚼声,如同野兽撕咬生肉的声音。
在这浓雾黑夜之下,格外让人寒毛直立。
虽然脚步缓慢,但是很快,魏离渊就看清了前方,只见陈大叔家门外,隐隐可以见到二十多道孩童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们整齐站立两排,队伍的中间还有一顶大红色轿子放在地上。
深吸一口气,魏离渊提刀快步上前,刚想呵斥,顿时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因为那轿子两旁,哪里是二十多个孩童,竟然是二十多只半人高的大老鼠。
一个个人立而起,脑袋朝天,身披喜服,肩抗大红花,那狰狞的鼠脸上,竟然还涂了刺眼的腮红,红的如血,艳的诡异。
它们站立有序,毫无动静,或是挎鼓,或是举着唢呐,或是抬着拴着鞭炮的竹竿,领头的老鼠则拎着一面大铜锣。
整个队伍中的老鼠,给魏离渊一种僵直死板的感觉,仿佛它们并非活物。
“咕噜!”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饶是魏离渊自小苦难,见多了人间诡事,但也没有见到过这种东西。
“咯吱,咯吱!”咀嚼声清晰刺耳,魏离渊转头望去。
就见到陈大叔此时横尸门前,两个三岁娃娃,头扎冲天辫,胸绑红肚兜,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陈大叔的胸口。大脑袋不断甩动,发出那牙齿碰撞的渗人声响。
鲜血化作一滩血水汪,在烛光下犹如镜面,倒映着这恐怖的一幕。
仿佛感觉到了魏离渊地到来,地上的娃娃突然扭过头,看向魏离渊。
此时魏离渊才看清了她的面庞。
肉嘟嘟的笑脸,大大的眼珠,皮肤惨败,和那些老鼠一样,脸上涂着血一般的腮红。
当看到魏离渊的刹那,那娃娃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咧着笑爬起身,向着魏离渊走来。
身体一晃一晃,左右摇摆,大大的红肚兜上面,一个巨大的囍字格外刺眼,因为那字是白色的。
魏离渊强提心神,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为何要害人。”
嘴上说着,不是魏离渊迂腐啰嗦,实在是这一切太过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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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离渊只好先出言拖延,暗中好好思量要怎么做。
另一个娃娃随后也转过头来,满嘴的血水让魏离渊差点吐出来。
两个娃娃一脸的欢喜,摇摇晃晃地想要投入魏离渊的怀中。
“爹……爹爹……”
两个娃娃开心地叫喊着,嘴角如同她们此刻的欢喜一般,越咧越大,直至耳根。
那张大嘴,即便是魏离渊心中勇字坐,热血遍全身,也不禁连退三步。
只见那牙齿如凿,并排如锯,上下开合如深渊猛兽,加上那可怖的道道殷红,恐怕换个普通人,都要立时吓死。
但再多的恐惧,也都被两个娃娃一声爹爹给崩了大半。
若不是魏离渊自知自己十七八岁,恐怕真以为是不是自己早年在外惹了风流债,现在两个娃娃来要债了。
魏离渊脸瞬时就黑了下来,叫道:“谁是你们爹爹,别乱叫!我……”
刚想说什么,一阵阴风吹过,大红花轿发出“嘎吱嘎吱”地声音,帘布飞起,魏离渊就再也说不出话了,定定地望着花轿。
只见那花轿里,此刻竟然坐了两个人,一个女子,面若桃花,娇艳妩媚,头戴凤冠,身着霞帔,一双妩媚的眸子如古井幽谭,仿佛能将人的魂给吸进去。
而她的旁边,坐着的,赫然就是陈大叔的儿子。只不过此刻的他昏睡在旁,脑袋依靠在女子肩头,毫无动静。
“呵呵,郎君,奴家等你等的好苦啊!”
这一笑,千娇百媚生,桃花一夜春风开,就是不通男女之事的魏离渊,此刻竟也是双颊映红,如有火烧。
若是有哪位风流书生在此,定然可以赋上一首流芳千古的绝句妙诗。
“啧啧啧,魏小子,平日瞧你老实巴交的,心里竟还藏着春意啊!不过咱们街坊里相中你的大媳妇小姑娘可不少,万万不能被这女鬼给勾了魂!”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魏离渊转头,就见一道人,排开迷雾,从中走出。
只见他仙风道骨,走路也是四平八稳,只是一身道袍趴满了补丁,实在有损他的形象。
但是此刻,他右手桃木剑,左手八卦盘,眼神清明如孕紫光,面色肃穆,如道像真仙。
“刘半仙?”
魏离渊有些不确定的叫道,不是他不识刘半仙,实在此刻这道士的威风和平日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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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道士的样子相差实在太远。
刘半仙眯着眼撇了一眼魏离渊,说道:“什么刘半仙,贫道青阳山天师道人,测字看相卜吉凶,铁口一断言生死,上可观天祈神借伟力,下可代天罚罪斩妖鬼。你要叫我刘天师!”
魏离渊只感觉胸腹中有种力量直冲咽喉,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但是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