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细看,只是大体的看了一眼,只是越看心中越惊,惊颤道:“皇兄,这递上来的折子,举荐的都是一人,是否有些…不合常理?”
“一人?”
皇上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了,起身站在忠亲王的身边,一本本地翻看着,越看心越冷。
真是好样的!
他自认为没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手遮天,可到底还是自大了,一个小小的宦官,尽然能让所有奴才异口同声地举荐他,这其中要说没有猫腻,谁信?!
皇上不怒反笑,吓的忠亲王骇然不已:“皇上,这…这…其中或许是否另有内情,您要不要调查调查清楚?”
“调查?我看是一个个都把朕当傻子!他汪金波已经依仗权势,蒙蔽了众人的耳目,就这样还要朕如何调查!”
大手一挥:“来人,将印绶监汪金波速速处死,让那些奴才们都好好看看,这天下,终究是谁的天下!”
顾念的这一招以退为进,如愿以偿地让安少禺得选秉笔太监。
这一步,也预示着顾念,离朝政的中央信息更近了一步,在这个科学技术不发达的时代,往往能达到她最终的目的。
冬日即将来临,顾念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不由地再在室内点了一只蜡烛。
“明佩,这陈昭仪在冷宫可好?从行宫外回来,本宫好像再也没见过她了。”
明佩不解顾念怎会突然提到陈玉莹,她摇摇头:“那冷宫清寂,生活品质到底比不等宠之时,只是陈妃被皇上打入冷宫,那腌臢的地方,娘娘您还说别过问的好。”
顾念特意冷了陈玉莹好几个月,见过了世态炎凉,也就不会那般愚蠢。
天真之人,那是没有经过任何风吹雨打,温室里长大的花朵。
她不可能一辈子都替对方解决一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希望这一次,她能聪明一点。
顾念特意挑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去了冷宫。
相比较宽阔的正宫宫殿,这冷宫到底还是凄凉许多,狭小的空间里不乏一些精神异常的人。
有身上披着肮脏外衣的,站在枯井的边缘叫嚷:“本宫是皇后,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还不臣服于本宫!”
不少面孔都是顾念从未见过的,没了奢侈的生活,岁月无情地折磨着她们,满是污糟皱痕的脸上,难掩曾经的风姿绰约。
想必这些人,在未入宫之前,也被某些人记挂在心上,一辈子都难以放下。
明佩眼中慌乱不已,不安道:“娘娘,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冷宫里,没疯的人也要被逼疯了,您身子金贵,回去吧。”
顾念目光直视前方,透过一个破败的窗柩,见到了浑身脏兮兮的陈玉莹。
对方脸上的不可一世褪去,缩在角落里,身下是破烂不堪的被褥,她双眼无神,里面裹挟着无尽的哀丝。
“走吧。”顾念迈出第一步,地砖缝隙里的青苔黏在顾念的鞋底,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明佩见顾念执意如此,只能搀扶着顾念,一步步向内走去。
“明佩,你在门外等着,本宫有些话,想一个人对陈妃说。”
明佩露出抗拒的表情,严肃道:“娘娘不可,您是千金之躯,如何能以身犯险。”说完抬头看看顾念的脸色,嘟囔着:“而且陈妃她…已经被皇上降了份位,您这样称呼她,有些不妥,奴婢可还记得,陈昭仪她当时对您不敬,您大度,但奴婢可还都记在了心上。”
顾念没好气地看了明佩一眼:“这都是过去式了,成王败寇,如今本宫还是身居高位,往昔的不敬者,已然成了阶下囚。本宫又不是那等以怨报德的人,找她,是因为她还有用。”
明佩不再言语,站在门外,背对着内里,顾念又是一声轻笑,提着裙摆进了殿内。
每走一步,脚下厚厚的灰尘被带动着在空中漂浮,顾念不紧不慢地站在陈玉莹的面前。
“陈妃,行宫一别,别来无恙啊。”
陈玉莹空洞的眼神,从远处落在顾念绣着凤凰纹的宫服上,那洒金线的灼灼光芒刺痛了她的眼。
她抬起头冷笑:“陈妃?皇后娘娘,这世界上还有陈妃吗?我如今就是一个阶下囚,人人都可以从我的身上践踏过去。娘娘今日来,是特意来嘲讽我吗?”
“嘲讽?”顾念伸出一根手指,抬起陈玉莹的下巴,扭着她的脸,正对着窗边模糊的铜镜让她看:“就你现在这副惨状,本宫需要再嘲讽你吗?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陈玉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恨不能撕下顾念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不是来羞辱她的?那为何要提醒她,她现在的样子究竟又多狼狈!
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样,高位时,顾念就看不起她,现在她摔下来了,顾念仍是看不起她。
难道她就这么的不入顾念的法眼?!
“我已自食了恶果,皇后娘娘您请回吧!”
顾念站直了身子,对着陈玉莹,她收回面对陈玉莹时的那种高高在上,缓缓道:“难道你就不恨吗?是谁让你落得如此地步,你就没想过要翻身?”
“恨?”陈玉莹眼中盛着泪光:“怎么可能不恨!都是那几个贱人,不仅迷惑了皇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