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离宫,也预示着秉笔太监之位的竞争进行的如火如荼。
顾念分析过了,安少禺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刘公公的养子,汪金波汪公公,和安少禺不同,汪金波属于印绶监,安少禺属于司礼监。
虽说司礼监在十二监中占主导位置,但是谁让汪金波有个好养父,总管太监刘公公,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职位比之他们,都要高上一等。
“绿萼,把这封信送到安公公手上。”
绿萼低头,从顾念的手中接过信纸,紧接着塞进自己的口袋中:“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送到。”
顾念自然相信,绿萼是她身边的一等宫女,不看僧面看佛面,谁敢触她的霉头!
然世事难料,没想到绿萼刚拐进巷子中,就被人给拦住了。
“绿萼姐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呀?不若奴才去帮您办了,也好过让姐姐受累,亲自出马。”
“让开!”绿萼犀利地眼神看着面前的拦路虎:“汪公公,您要是耽误的皇后娘娘的事情,定没有好果子吃的,还不速速让出道来!”
汪公公轻佻地看着她,眼中露出猥琐:“绿萼姐姐,奴才好怕呀!”嘴上说着害怕,可眼神中的透露出轻狂:“你说要是皇后娘娘知道她宫里的大宫女和一个奴才走的近,您说她会不会将你赶出宫去,宫女和太监们吃对食,本公公从前只是听闻,到还从未见过。”
尖酸刻薄的声音从汪公公的嘴中溢出,他并不了解真相,只以为是皇后娘娘宫中的绿萼和安少禺看对了眼。
那个虚伪之徒有什么好的,除了那一张脸能看看,他汪金波哪一点儿比不上他!
绿萼听了,心中不免嫌弃,就这样的货色,哪里比得上安公公的半丝风骨。
“汪公公,您怕是想错了,奴婢如何高攀的上安公公。”安公公那样的人,和主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绿萼在心中腹诽道,曾经的皇后娘娘,万事不放在心上,眼中暗淡无光,仿佛对生活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自从五台山一行,娘娘回来后,她的眼睛中有光了,变得会笑,这一切都是安公公带来的!
她不是没想过世俗的眼光,一个贵为皇后,一个是被踩进尘埃中的奴才,可这又如何,从她们被选进这宫中做了奴才,已经和曾经的过往一刀两断。
回不去了……
一入这宫墙之中,就算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这深深刻在她们骨子里的那种卑躬屈膝的性子,是无论怎样纠正都改不了了。
这深宫中埋葬了多少对事实的扭曲,和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苦楚。
人生在世,为什么不过的肆意一点呢?
就算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又怎样?她认!
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更惨的,笑笑也就过去了。更何况,她们的身后,还有顾念会替她们撑腰。
“汪公公,还请您让开,耽误了皇后娘娘的事情,您可担待的起的?”
绿萼从头到尾都在笑着,她强敌就弱。
汪金波开始还嚣张的气焰顿时萎了下去,他恶狠狠地等着绿萼:“绿萼姐姐,您还是小心些,千万不要让本公公抓住什么把柄,本公公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绿萼讥笑,斜眼看了眼对方:“等到了那时,汪公公再来找奴婢的麻烦吧!至于现在,抱歉,汪公公不带着这些小太监们离开吗?”
汪金波啐了一口,脸色阴沉,戾气十足:“我们走!”
绿萼看到对方走远后,才缓了口气,她多怕对方会来硬的,不然娘娘吩咐的事情,将会功亏一篑!
晚了近一盏茶的功夫,绿萼才将顾念给的信笺送到安少禺的手中。
安少禺喝了一口茶水,拆开一看后,之间光洁的纸面上只有一个退字。
这是何意?
现在正是竞争激烈的时刻,此时说退,是否有些晚了……
安少禺握着信纸的手,微微收拢,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赌一把。
退!
三日后,皇上下朝后进了御书房,这几日他不是没发现底下人的暗潮汹涌,只是秉笔太监这个位置,他思量再三,还是没有确定好人选。
就在他烦忧的时候,门外传来忠亲王宽厚的声音。
“皇兄,臣弟求见。”
“宣。”
忠亲王推开门,就看见皇上一脸忧愁的模样,忍不住地小声问了句:“皇兄,看你面色不虞,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皇上叹了口气,将他最近的烦心之事说了出来,要是杨公公还年轻,又怎会有这般糟心的事情。
十二监各司其职,可不得不说,这些太监手中的职权,有些比朝臣中的大臣还要高。
从开国以来,一直都保持着这中权制,他想改变,又岂是立马就能变的。
“皇兄,这太监中举荐的都有谁?皇兄难抉择,不若让臣弟替您选择。”
皇上眯着双眼,仔细打量着忠亲王,似是在想要透过表象,看其内心。
忠,尽心曰忠!
从他上位后,给忠亲王赐下这个封号时,就希望对方能时时刻刻记住,王朝是他的,需忠心不二。
气氛有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