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将这些事情都抛在脑后,指着其中一个人道:“梓潼,此女舞姿曼妙,一曲掌上舞轻盈飘逸,看不到岂不可惜,来人,带才人下去更衣,为皇后舞上一曲。”
那才人霎时垮着一张脸,只是到底不敢太过放肆,脸上的难堪一闪而过后,跟在奴才的身后去偏殿更衣。
顾念坐在高位上,看着那盈盈一握的曼妙腰肢,在心中想到,这样一个美人,非是调教不能出来的。
如果不是对方刻意调教,又在不经意间送到皇上面前,又怎会有那冰清玉洁的凝脂。
顾念侧头,烛光交映,恐怕皇上心中也是明了的,只是他抗拒不了罢了。
“果然舞的不错,身轻如燕,掌上舞果然名不虚传。赏!”顾念赞道,满目欣赏,她替皇上斟了一杯酒,放在他的桌前:“皇上,此女屈居于才人,是否有些不妥,不若臣妾替她求上一求,升至美人吧!”
皇上脸色还露着痴迷,听了顾念的话万分欣慰,皇后有大才,心胸宽广,不似那些妃子,拈酸吃醋,日日抄的他不得安宁。
“梓潼果然和朕心有灵犀,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封美人,赐华裳!”
顾念笑而不语,看着因为她的一句话,在底下引起的轩然大波,剩下的几个才人都在懊悔,这么好的机会没有落在她们的头上。
这一场闹剧直至夜半才结束,皇上喝的不少,被顾念送进新封的美人宫中,想必对方非常乐意。
皇上既然回了,正主在这,那有些事情,她也要谋划谋划了。
这几个新人,果然给这后宫中增添了不少活力,魅的皇上这些时日,在后宫中流利往返。
只是苦了旧人,一个个都在顾念的眼前抱怨。
“皇后娘娘,您该劝劝皇上,雨露均沾,自从那些小妖精入宫,本宫见着皇上可谓是屈指可数,恐慌再过不了多久,皇上都快忘了我这个旧人了。”
请安过后,淑妃向顾念抱怨,对面坐着的良妃虽没有说话,但表露出的意思,同淑妃是一样的。
顾念端着茶,她也不喝,只是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无事可做,低头坐在上位静静地听着淑妃诉苦。
直到手中的茶水变凉,顾念才将其放置一边,看着从始至终不言不语的令妃,轻吟道:“令妃呢?今日坐在这里,也是希望本宫去劝劝皇上?”
令妃脸上挂着疏离而淡然的笑:“皇上如何,又岂是我等能劝得住的,让臣妾说,皇上如今不过是图一新鲜,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了。”
顾念给了令妃一个赞赏的目光,这才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水,茶叶泡的太久,略微有些发涩,但这一点儿都不妨碍它能解渴。
也正如令妃一样,顾念忌惮她的聪慧,可转念一想,聪明人才能无需费力,就能领略到她的意会。
她这么久不说话,不就是不想去劝慰皇上吗,若是她愿意,又何须这些妃嫔们亲自找上门来。
“令妃说的不错,新奇的东西,得到了就不会珍惜,皇上现在也不过是新鲜新鲜几天,你们不必如此担忧,这没有根的浮萍,又有何可惧。”
一番话说完,顾念才在明佩的搀扶下,施施然地离开了。
天气渐渐凉爽,顾念的经文,抄完后也被送至五台山在佛前供奉。
“娘娘,您当时不是让奴才们盯着点安公公得吗?奴婢听传回来的消息说,伺候在皇上身边的执笔太监杨公公,年纪大了,要被送去宫外荣养,您说这杨公公的位子,皇上会安排谁顶上去?”
顾念正坐在梳妆台上戴耳饰,闻言放下了手,回头看向神情凝重的明佩:“这个消息属实吗?有几分可信?”
“娘娘,奴婢揣测应该不假,这些日子,不光是皇上身边的奴才议论,好几次,奴婢去御膳房领膳食的路上,也有这样的传闻。”
圆润的东珠在顾念的手中滚动,摩挲片刻后,价值不菲的东珠被她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来枕头,天助她也。
“明佩,寻个机会,让安公公来一趟,本宫有事要和他讲。”
“是,娘娘。”
明佩退下后,顾念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漆黑如墨的剪瞳中盈满了幽暗,她抚在这张皮囊上,嘴唇微启。
“你放心,我会让皇上付出惨痛代价的!”
月色朦胧,刚刚挂上树梢,顾念依靠在窗户旁,望着天上的明月失神。
这一世又一世,究竟还要再经历多久,她才能真正得到解脱,也不用再经历别人的经历。
或许奢望一点,可以和安楚河,完完整整地过一生。
“娘娘,夜晚风凉,小心受了风寒。”
安少禺站在廊外,头顶上的灯笼高高挂起,在地上落下一片阴影。
“无妨,被困久了,能透透气也是好的。”
顾念收回目光,撞进安少禺忧虑的目光中,她薄唇微弯,安抚着的笑笑:“安公公,今日找你来,是想问问安公公对执笔太监这个位置,有没有什么想法。”
“娘娘但说无妨。”安少禺又恭敬地行了一礼,两人之间,隔着半堵墙,一个在外,一个在内。
“本宫想让你坐上那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