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的记忆还停留在战火纷飞的那个年代,没想到自己出了一趟事故,就是和平年代了。
对于以雷霆手段停止战争的君王,夏予自然是多多好奇。以前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离这些人这么近,现在当今皇后竟是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林意笙挑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告诉夏予,心想夏予若是知道她的枕边人就是帝王,该做何想?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陆淮钦要瞒她这个,一个迟早会被戳穿的谎言,到时候还要拿更多的谎言来填补前一个谎言。
“景王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坐轮椅的残废!”
隔间突如其来的一段话让夏予眉宇微蹙。
景王她是听说过的,这些年若不是他在战场上厮杀,大岐不会这么快就没了战火。
曾经为了大岐几乎奉献自己生命的人,因为最后坐了轮椅,就要被否定所做过的一切吗?
夏予的不悦写在脸上,林意笙刚要安抚她说这些话的人多是些找事的人,没必要与之过不去时,更难听的话就传来了。
“当年若不是他被北都抓走,陛下至于拿那么多的城池去换他吗?若不是他技不如人,北都早就是我们大岐的了!”
“就是,听说北都那娘们还要娶他做皇夫。一个男人被女人抓走,还被强娶,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
越来越难听的声音传来,林意笙的脸上都挂不住了。她也是将门之后,眼看曾经保家卫国的男人被人这样说,再联想一下当年林家的处境,生死之际也曾遭人说技不如人,她心头便涌上怒火。
方要派人去把边上的人抓过来,一声砰响传来,她们雅间的门就被人撞开。
看过去,竟是几个穿着不凡的男人,此刻正倒在地上捂住心口哀嚎。
“臭娘们,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其中一个倒地的男人大喊了起来,听声音,就知道是方才说陆徊远坏话的男人。
见他这般狼狈,想必是有人替天行道来了。
“孤管你爹是谁,你今日若不跪着去景王府门前道歉,孤便拧了你的脖子。”
被骂“臭娘们”的女人一脚踩上了男人的心口,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眼神是极度的藐视。一丝笑意都没有的冰冷面孔,让人毫不怀疑她说她会拧人脖子这样的话。
“我爹是大理寺卿,我祖父可是太傅,你算个什么东西来我面前说三道四?你信不信我等下就带人把你——”
男人话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连着挨了数个巴掌。
两颊高高肿起,鼻涕顺着嘴巴往下流,模样甚惨。
“重新认识一下,北都都云谏,你口中那个要强取景王当王夫的女人。”
都云谏说完,地上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与他同行的几人身份大抵都不如他,知道自己惹上了大人物,若是还不懂事些,不止是家里保不住他们,到时候还要把家里人拖下水。所以全都爬起来,求都云谏给个机会。
“孤说过,从这里跪着去景王府,磕头道个歉就算了事。”
“你们怂什么?我爹是大理寺卿,我祖父是太傅,他们会——”
都云谏似乎不太想听男人说话,一巴掌扇懵了男人,就抽出腰上的软剑对准了男人的子孙根。
“给句话,去还是不去?”都云谏眉梢未挑。
“去去去去,我现在就去。”男人秒怂。
都云谏这才满意地收回软剑,扭了两下手腕,就一脚把男人踢到路的正中间。
其余人见此,不等都云谏动脚,都纷纷地往外爬。
都云谏面露满意,终是朝在旁看戏的夏予和林意笙拱了拱手,“叨扰了。这顿我请,当是给二位赔罪。”
夏予听到这声赔罪,撸着八戒白毛的手顿了顿。不为其它,就为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
都云谏似乎早就看到夏予和林意笙,她也不在众人面前戳破林意笙的身份,只是颇有深意地看了几眼夏予,道:“步军校江宁生,夫人嫁的不错。”
夏予没想到都云谏认识江宁生,从她的眼睛里回过神,便谦虚地笑了笑。
都云谏也勾唇一笑,便拱手告辞。
“这人有些奇怪。”夏予撸着八戒的毛,对林意笙直言不讳。
“那下次见着她,就绕着走。”林意笙提醒。
被都云谏罚跪的几人磨破了膝盖,才跪到了景王府门前。
景王府的管家一时不明所以,听了来龙去脉后就赶忙向陆徊远禀告。
陆徊远听后眉宇蹙得紧,只问都云谏在哪里。
听闻都云谏上凤楼里寻男人去了,脸色煞白煞白的。
他让管家把门前的人轰走,犹豫了半晌,忍住了去凤楼的心。
随之都云谏特地让人给他送来一个盒子,陆徊远打开一看,竟是将凤楼所有男人集合在一起的册子。
带册子来的人转告都云谏的话,大概是美男太多,都云谏拿不定主意,想要陆徊远给选一个。
陆徊远气得直接撕了册子,想要直奔凤楼而去。但近卫一提醒,他便压住了心中那口气。
他知道都云谏就是来气他的,他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