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云谏听到这番话,差点被气死。
她抬手又想送都筠澜一巴掌,可见到她已经高肿的脸颊,最终没有下去手。
“孤曾经救你于水火时,你便答应做牛做马报答孤。怎么,孤养了你这些年,如今要你做一些事情,便开始不情不愿了?”
人总是贪心的。
都筠澜忘不掉都云谏曾经牵过她的手,赐她姓名的日子,也忘不掉都筠澜将她护在身后保她平安的日子,更忘不掉她成王后纵她随心所欲的日子。
可是她也贪心地想要更多。
至少在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里,她与她相依为命过。
被追杀的每个夜晚,她们都会轮流入睡。手上永远牵着一根线连着门窗,若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清醒。
都云谏替她挡过多少次刀,她都清清楚楚地记得。
问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的时候,都云谏说是愧疚。
在很多年前,她的国被人夺走,父皇母后双双吊死在城门的时候,她和她刚出生的妹妹被安排躲进密道出逃。
逃到北都和大岐边界的时候,杀手还是跟了过来。
那日大雨瓢泼,都云谏抱着妹妹躲在草垛中。因为妹妹哭声太过吵闹,她就捂住妹妹的嘴巴希望她别哭。
后来躲过杀手,她发现妹妹已经被她捂断了气。
这件事情成为都云谏一生解不开的心结。
“筠澜,陆淮钦那人心思深沉,你若动心,输的只会是你。”都云谏想起那段过往,终于心软。
当初第一眼见到都筠澜,她就生了恻隐之心。缘由就是当年那个被她亲手捂死的妹妹。
可真正相处这些年,又一起吃过苦,若说没有半分其它情感,是不可能的。
可是都筠澜已经被她骄纵惯了,又过了这些年的安逸日子,自然不会明白敌人是如何地吃人不吐骨头。
有人到都云谏耳边低语了几句,都云谏给都筠澜留了一句“好自为之”,就匆匆离开。
来人告诉都云谏陆徊远抬了几个妾进府,想到那日缠绵之时陆徊远坚持不到一刻钟的恼羞成怒的模样,都云谏又是好笑又是生气。
好笑是她知道陆徊远这些年肯定很少碰女人,气是这男人为了扳回一局,竟是叫女人进府。
她都云谏都在这里,他还做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摆明了要打她的脸吗?
坐在马车上的都云谏冷笑不止。
当她赶到景王府时,陆徊远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来。管家直接拦了都云谏的路,说陆徊远在忙。
都云谏自然知道陆徊远几个意思,她不顾众人半阻半让,快步走到了陆徊远的卧房。
还没有进屋的时候,就听到了女人奇奇怪怪的叫唤,都云谏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一脚把屋门踹开。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挂在陆徊远的身上,红唇在雪白的绸缎上留下不少印记。
女人见到都云谏,稍稍拉了一下下垂的衣领,颇含怒气地看了都云谏一眼,就要向陆徊远告状。
“滚。”都云谏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甩出一根长针,刺中了女人挂着的颇为浮夸的耳垂。
女人愣了一下,满是委屈地看向陆徊远。
陆徊远从都云谏进来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看过她一眼。他满是心疼地摸了摸女人的耳垂,刚要说些安抚的话,都云谏就从腰上抽出了软剑。
女人心慌,又往陆徊远怀中靠了两分。
都云谏见此挑了挑英眉,冷道:“给你三秒滚出这个房间,不然孤送你长眠不起。”
女人又怔了一下,看了看陆徊远,发觉他并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意思,脸色难看了两分。
她自然知道都云谏不是好惹的,如今陆徊远又是这样的态度,她只好十分不情愿地把翘臀从陆徊远腿上挪开,然后扭着细腰离开。
陆徊远见女人走了,这才看向门口的都云谏。说实话,她为自己吃醋的样子,确实让他感到满足。
是在上一次输了她之后,又扳回一局的喜悦。
他等着都云谏继续生气,因为他带了别的女儿进府而愤愤然,谁知都云谏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了,把软剑收回,掉头就走。
陆徊远怔了许久,随即高喊:“都云谏!”
都云谏恍若未闻,她来这里的目的就像是赶走那个女人一样,与陆徊远没有半点关系。
“都云谏,你站住!”陆徊远又高喊了两句,见都云谏还是头也不回,滚着轮椅就追了上去。
奈何都云谏走的极快,他才出房门,都云谏人就不见踪影了。
陆徊远无比挫败地捶了一下轮椅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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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都最大的酒楼。
夏予抱着一只白猫坐在包间里,坐她对面的,正是林意笙。
林意笙本不该出现在夏予面前,以防夏予想起以前的事情。
但是陆淮钦注意到夏予这段时间变得有些苦闷。
在浮玉山的时候,她可以去清鸿寺,去柠月庵,也可以上山摘草药……
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现在这样,白日守在宅院,晚上洗手做饭等陆淮钦回来。
陆淮钦让她出去交朋友,可是一个已婚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