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一个丫头忽然叫着跑进来叫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夏竹,夏竹她……”
“夏竹她怎么了?”采薇忽然觉的心跳骤停,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夏竹她、她跳井了……”
采薇只觉得头脑中轰然一声,好似高楼大厦瞬间倾倒,砖石瓦块尽数砸在她的头脑中,让她无法思考。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小姐您别害怕,夏竹没死,她没死……”
那小丫头一见采薇直愣愣的傻了一般,才惊觉自己说话太莽撞。
这时外面另有一个婆子进来回禀采薇,见状忙问怎么回事。
那丫头哭着说了一遍,气的那婆子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没用的东西,传个话也说不明白!小姐吓坏了,仔细你的性命。”
然后她将采薇扶着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顺着采薇的气儿,不住的呼唤着:“二小姐,二小姐,您快醒醒,夏竹没死,她活的好好的。”
采薇在迷茫中忽然听见有人说“夏竹没死”。她眼前的雾气渐渐散去,见一个婆子正不住的为自己顺着气儿,地上跪着那个传话来的小丫头,不住地哭。
“平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竹呢?”采薇一把抓住婆子的手问道。
平嬷嬷见她缓过来了,才暗里呼出一口气,急忙说道:“夏竹没事,您别听这小蹄子胡诌。”
“那为何说她跳井了?可是因为我说了她几句,她一时想不开,记恨于我,因此才要寻短见?”
“哎呦我的小姐,您这话从何说起。奴婢们服侍的不周,还不许主子埋怨两句吗?嬷嬷我活了半辈子,从没见过没挨过骂的奴才!您可千万别这么想。”
“那,到底是为何,她为何要寻死?”采薇仍旧抓着婆子的手问道。
“她哪里是寻死,她那是帮着她干妈洗菜,要去打水,脚下被绊了一下,差点掉进去。”
嬷嬷说道,又安慰她:“二小姐莫怕,她没事了,刚才多亏那王家公子手快,没等她全掉进去,就抓着她的一只脚给拽回来了。”
“拽回来了?”采薇问平嬷嬷,眼神渐渐能够聚焦了。
“是,拽回来了。”
“是王公子?”采薇又问道。
“是,就是王家小公子王锦弘。”
采薇闻言,呼出一口浊气,晃了晃身子,就要倒下去。
平嬷嬷吓得赶紧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就看见两行清泪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若她真的死了,我岂不是成了杀人的凶手!”
平嬷嬷见她只是虚脱,没有晕过去,知道这是心里骤然紧张又骤然放松的后果,心里也有些底气。
一边顺气一边劝道:“二小姐可千万别这么想。莫说她不是寻死,便是真的寻死,错处也不在小姐。
“哪有这样糊涂的丫头,被主子说了一句就要死要活的。你可放宽心吧。”
采薇点了点头,撑着站起身来:“谢谢嬷嬷,你快带我去看看她,不然我心难安。”
平嬷嬷无奈,只好和那个小丫头一起,一左一右扶着采薇,去了后面的大厨房。
大厨房后面一溜儿的屋子,都是给下人们住的。此刻外面围了好些人,都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
平嬷嬷见状将众人呵斥走,扶着夏竹进了一间屋子。
一进门,就见一个削瘦的身影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旁边是夏竹的干妈刘婶儿。
刘婶儿正端着碗热糖水劝着夏竹什么,见平嬷嬷扶着小姐来了,急忙站起来行礼:“给二小姐请安。二小姐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这里又脏又乱的……”
采薇跟本无心听刘婶儿说了些什么,她摇摇晃晃来到夏竹床前,抖着手将被子掀起一角,说道:“夏竹,你这是做什么?”
一句话说完,眼泪已经再次涌了出来,哽住了喉咙。
夏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先前以为自己听错了。此刻听见二小姐的声音就在身边,不顾身上湿透的衣裳,掀起被子就坐了起来。
一见果然是二小姐亲自来看她,一时间又哭起来:“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替夫人说话,您信我好不好?”
采薇抱住夏竹,也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信你,我信你,刚才是我迷了心了。”
两个人哭哭啼啼抱着好一会儿,才让平嬷嬷给分开。
嬷嬷见采薇身上的衣服也被夏竹弄湿了,赶紧找了个干净的粗布外衣给披上了。
采薇倒是不在意,任她们伺候着,只盯着夏竹不发一言。
因着夏竹刚着了凉又受了惊,采薇心疼她在这边睡不好,因此找人来将夏竹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夏竹等人在前面走,采薇在后面跟着,路过花园路口,远远看见王锦弘在往这边瞧。
采薇想了一想,走过去,对着王锦弘郑重施了一礼,说道:“刚才多谢王公子,若不是你,我便害了一条人命了。”
王锦弘看着采薇罩了一件寻常粗布的外衣,更好似宝珠蒙尘一般,仍旧不失清雅秀丽,不由心里更加喜欢。
他仍旧那般笑着,伸出一只手虚扶了一下采薇道:“采薇言重了,我也是恰巧路过。不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