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说大概再有一个月,就可以重新拿东西,并且慢慢恢复训练了。
这天晚上,薛翀和亦非过去看他,果然同亦非说的那样,屋子里传出如是说话的声音。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能听得出来话音旖旎,句句含情。
薛翀不禁有些气愤。亦非如是在自己身边十多年了,从没有和什么女子不清不楚过。
如今病了才不到半个月,就已经和一个异域的女子搞起暧昧来,怎么不让他生气?
即便他们从滨洲离开的时候,红玉柳芽儿主动说要做什么分手,但是他两个纷纷对自己表示,不会分手。
因此他也决定,回京中以后就让他们两对成婚。
如今才两年,这如是竟然就忍不住了?
薛翀气愤之下转身离去,竟然连屋子也不进了。
亦非见主子走了,心里也恨如是不争气。一气之下也不避讳,直接将门踢开进到屋子里。
进了屋子,就见如是半靠在床上,那婢女解了面纱正趴在他身上,真是嘴对嘴的时刻。
亦非气的走过去将那婢女一把扯到一边,指着如是就要开骂。
如是一见柳芽儿被扯下了床,当时就急了,不等亦非骂他,他先将亦非推开,瞪着眼睛吼道:“你疯了?做什么这么凶?”
说着下床去扶柳芽儿。
亦非道:“你怎么这么挨不住寂寞?是谁说只要柳芽儿不变心,就一定娶她的?这才几天?你把公子都气走了你知不知道?”
柳芽儿原本被推到地上,心里委屈。忽然听到亦非说出这样一句,不禁呆住了。她抬起头看看亦非,又看看过来扶自己起来的如是,脸上是慢慢的惊讶。
如是将柳芽儿搀扶起来,揉揉胳膊有摸摸腿,一个劲儿问她有没有摔坏。见柳芽儿摇头,才对亦非怒道:“一天天跟个傻子似的。你看看这是谁!”
亦非听这话,心里有一丝狐疑,才认真的看向柳芽儿。
柳芽儿身上的衣服还是萨兰多的衣服,发型也是。
眼睛虽然画着浓妆,但是此时没有面纱遮挡,露出整张脸来,亦非竟然觉得好生熟悉。
他指着柳芽儿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婢女好生眼熟,难道,难道……”
“难道难道!一天天冒冒失失。你再把我的柳芽儿摔坏了,我饶不了你!”
亦非愣了一瞬,随即往门外跑去。可是跑到门口又停住,返回身来问如是:“你知道多久了?”
如是道:“早知道了。我从昏迷里醒来的第二天就知道了。”
“那岂不是你受伤的第三天?你这么早就知道了,却瞒着我们?”然后又急吼吼的问柳芽儿:“芽儿,红玉呢?她……”
说道这忽然想起了什么,往前又走了一步问道:“难道,秦小姐也来了?是你们三个?”
柳芽儿见事已至此,便不再隐瞒,关上房门,结结巴巴的把秦瑶她们怎么来的、什么目的都说了一遍。
柳芽儿不再受惊吓,说话又慢了起来,听的亦非抓耳挠腮,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找红玉。
可是柳芽儿说了,这件事小姐还要瞒着薛公子呢。不能暴露。
可是看着如是能搂着心上人在这里卿卿我我,亦非心里又生气的很。最后又作势要打如是。
当然是被柳芽儿拦下来的。护着如是的柳芽儿就像一只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让他上前不得。
晚上柳芽儿回去了,亦非和如是商量了一下,总觉得这件事不应该瞒着薛翀。柳芽儿是秦小姐的人,不让说很正常。
可是他们两个可是公子的人,怎么能瞒着公子和别人一伙呢?
因此决定第二天还是跟公子说实话的好。
至于公子要怎么做,那就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了。
可是没想到,当天夜里又有敌军袭城。当夜薛翀带着将士们将敌军击溃以后,追出去几十里,将他们的首领斩于马下,收获了大批俘虏。
众将士带着战俘高喊着“战神”之名,浩浩荡荡从郊外回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秦瑶一晚上没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等着消息。得知薛翀带着人追出去的时候,更是紧张的坐立不安。
后来在自己的屋子里实在坐不住,便去了薛翀的房间、
将军府没有婢女和伺候主子的小厮,规矩也少。赶上战事来了,更没人守着个空屋子。因此秦瑶径直进了薛翀的房间,却没有人知道,更没人管她。
她坐在薛翀的椅子上,用手轻轻抚摸他闲置的另一套盔甲和兵器,又拿起薛翀惯用的毛笔,提起来比划几下,仿佛薛翀就在这里微笑着看着自己,心里才安心了些。
久等薛翀不回,秦瑶慢慢的有些困倦,歪在薛翀的榻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等天亮薛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秦瑶还蒙着面纱,上半截身子斜着躺在他的床榻上,两条腿却在床下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