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道又是做梦,心下不耐烦,想要逃脱,谁知又被秦瑶抓住不松开。
薛翀挣扎不开,只能让秦瑶哄着又喝了点水。
秦瑶喂他喝了一碗水,让他重新躺好,被子只虚虚盖着,之后坐在他床边给他擦掌心散热。
薛翀被物理降温,又喝了点水,躺下后竟然清醒了些。恍惚间睁开眼睛,就看见秦瑶坐在床边为他擦着掌心。
只见她衣着凌乱,露着一截雪白的脖子,一道锁骨若隐若现。
袖子挽在臂弯之上,也露出白藕似的一截,发髻也有些歪了,额前垂下来一缕秀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来晃去。
他一时竟然不知是梦是真,只好呆呆的看着,不敢说话,生怕扰了这梦境。
秦瑶擦完了一只,轻轻放下,想抓来另外一只。
忽然一抬头,看见薛翀半睁着眼正在看他,她心头一喜,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叫到:“薛翀,薛翀?”
见薛翀并不答话,心想难道是还睡着呢?又喊了一声:“翀翀。”
薛翀张张嘴想要答应,却嗓子干哑,发不出声。
秦瑶见他张嘴,以为他要说话,连忙附身过去,脸对着脸问他:“你要什么?”
薛翀屏住着呼吸闭上双眼,喉结隐隐上下滚动,嘴上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明明白白:想要你。
秦瑶不知他心中所想,看他闭着眼咽了口唾沫,只当他又口渴,忙问:“还要不要喝水?”
薛翀慢慢睁开眼睛,就见阿瑶正关切的看着他,那些日思夜想的心思好似都要破土而出一般。
他拼命压住了欲望,抬起手将那缕不安分的秀发为她别到耳后,哑着嗓子问秦瑶:“秦小姐怎么来了?”
秦瑶一听“秦小姐”三个字,忽然鼓起腮帮子假装生气:“刚才晕晕乎乎的时候叫我阿瑶。这会儿病好了,就又成了秦小姐了?过了河就拆桥不要太明显啊小翀翀!”
薛翀却笑了。
他看着秦瑶鼓着腮帮子翻着白眼珠,下意识的想要哄一哄,于是刚刚为人家捻头发的手指往前面一滑,直接摸到了那人的耳垂。
秦瑶没带耳环,素着两只小元宝,耳垂洁白圆润柔软。
薛翀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手指上的一团温温软软的触感传来,他一下子哑了口。
秦瑶:“……”
秦瑶从小就怕别人碰她,第一次和朋友出去做SPA,没做完就跑了,此后再也没去过。
她耳朵被薛翀一捻,立时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片,不但脸庞,连带着那一截雪颈也晕红了。
脑子里还纠结着是要躲开还是直接打他一拳。
薛翀却自己懵掉了,他也不知怎么就脑子一抽捏上了人家的耳朵,而且也没想到,女孩子的耳垂这么好摸。
心里虽然知道不应该,手指却没有离开,甚至还往上又捋了捋,指腹握住了上面的软骨。
嗯,还是耳垂好摸。
秦瑶:“……”
秦瑶这下真的忍不了了,红着脸将头往旁边一偏,伸出手快速的拍了薛翀的手一下:“没完了还,好玩么?”
薛翀原本应该感到窘迫,或者难为情,乃至不好意思什么的,但是秦瑶的反应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禁又笑了,哑着嗓子说道:“好玩。还让玩么?”
秦瑶又翻了个白眼,见他嬉皮笑脸,自己倒不好意思真的生气,只能气哼哼的说道:
“好玩也不给玩了。捏你自己的去!看出来你是病好了,病好了就欺负大夫,吃饱了就骂厨子?你这就叫忘恩负义!”
语气挺狠,脸色却没那么难看。
薛翀感觉此刻的阿瑶就像只炸了毛的小奶猫,龇着尖牙喵喵的叫着,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刚要说什么,就听秦瑶又说:“还好我知道你是弯的,不然你这样我就要喊人了。你不是高冷人设么?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再说了,你手这么欠墨恒知道么?”
薛翀顿了一下,仍旧笑着对她说道:“你我不是好友么?好友之间还用得着那么生分?
“遇见齐有才那次,在我屋子里你偷偷看了我多少眼,我还没叫屈呢,你倒恶人先告状。”
“我,我那是偷偷看么?”秦瑶坐直了身子开始强词夺理:
“你都脱了衣服送到我面前了,还不让我看?那不看白不看,白看、白看谁不看!”
薛翀彻底被气笑了,用手捂着眼睛,笑的直咳嗽。
秦瑶连忙将水杯递给他让他润嗓子。
谁知薛翀不接水杯,只握住秦瑶的手,憋着一张红脸问道:“今日没有外人,可要看个够?”
“早看够啦。”秦瑶将他的手拍掉,看到薛翀有力气和他开玩笑,心里终于松了一些。
两人就这样聊了一会儿,薛翀知她心思纯真,真的将他和墨恒看做一对儿,所以在自己面前倒是没有防备,反而天真可爱。
一时也没想和她解释,觉得就这样挺有趣的。
要是莽莽撞撞向她袒露自己的心事,没准会把她吓跑了。
而自己如今这个样子,想拦也必定是拦不住的。等日后病好了再去找,大概也找不回来了。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