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为要颇费一番功夫去斡旋,让自己不被男子玷辱,没想到这人竟然来了。
刚看到他的时候她是很慌乱的,当时在现场,她假装晕倒后,看到了这个男子的出现,而且被刺死的人似乎与他还有关系,她当时以为自己作为在场的另一人,必定要受到逼问审查了。
后来官府的人带了她去调查,她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词一一应付,很快就被放回来了,反而是这个神秘的男子,对她一点都没有询问过。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或许被杀死的那个男人,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关联?
他只是纯粹在此等人?
“齐公子,久等了!”许瑾年推门而入,温言笑语。
陈瑶手中的琴弦微地一震,琴音慢了一拍,若是不懂琴的人,倒也无法觉察。
是她?
正是那说能帮她拿到文书之人。
那么今日,她终究是可以自由了吗?
齐琛亦是微微一怔,握着茶杯的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颤,眸光轻睨过去。
就见许瑾年双手交叠背后,信步走了进来,身影清冷却又稳健,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抹忐忑忽地从心头隐匿,他甚至笑了笑。
对着陈瑶挥了挥手,陈瑶抱着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许瑾年,躬身退却。
暖香阁一室静谧。
“你来了。”他神态放松,尽显悠然自在,一手做了一个欢迎就座的姿势。
两人相逢数次,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面对面地坐下来。
齐琛的眸光看向许瑾年的光洁娇媚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笑:
“恭喜许小姐终于恢复容颜,许是我给你的药粉起了作用?”
“确实是好药,还想讨教一下良药配方。”许瑾年清冷的眸子看向他,似笑非笑。
齐琛望了望她那似怒非怒的脸,轻笑出声。
自第一次见到她,她就浑身透出一种.....匪气。
外表温软无害,笑意盈盈之中......能把人置之于死地。
在人人都称之为草包中,她不慌不忙地笑看许家人如同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
整个夏启国五大国公府,在短短几日里,就有两家尽毁在她手......
他忽地心中发出轻叹,见了她这许多回,却没有一回是正儿八经地瞧见她穿女装的。
要么是乔装打扮,要么是女扮男装,或者是毁容的方式出现......
不知她若是穿上女装,配上她这充满灵性又狡黠的面孔,会是什么样的模样?
他见惯了美女,美的不过是一副皮囊。
而她的美,是变幻莫测的美,在她那惊世骇俗的才艺和谋略面前,皆已经失去了颜色。
放眼天下女子,去哪里能找到这样一个女子?
许瑾年从他那哼笑声中忽地想起了她在捉弄江芙蓉的时候,隐约听见男子的笑声......
她眼眸倏地变得锐利:
“所以,夜闯许府,置换我母亲的翟簪,就是你做的了?”
齐琛一怔,轻抬眼眸,就撞上了她那冷冽的黑眸。
齐琛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脸无辜:“翟簪倒不是我偷换的,是你主动拿错的。”
许瑾年瞳孔一敛,声音冷戾地质问道:“你跑去我家做什么?”
齐琛瞧着她那双圆睁充满寒凉的杏眼,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道:
“只不过受故人之托把翟簪换过来罢了。”
“什么故人?”许瑾年眼眸变得深邃,紧紧地盯着他。
“一个故人,她救过我一命,因此我也受她之托,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罢了!之前因为不认识你,后翟簪突然被你拿走,所以来跟你说明一声,算是把这件事做完了。”
齐琛淡然说道:“但那位故人,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现在身处何处,她救了我,在我昏迷的时候放在我身边,还放了纸条。”
“就这么简单?”
许瑾年不信,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妖孽的男人,皱眉道,“难不成你不过是想告诉我,我的夫君原本是废太子,而不是太子?”
齐琛一怔,心中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定地看向她:
“不,我倒觉得,你的夫君,应该是你自己选择,我只不过是完成故人所托罢了,毕竟她救了我一命。”
许瑾年一怔,忽地抽出了长剑,架到他的脖子上,冷声道:
“如有这么简单,你会去揭皇榜?你会和公冶明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这个男人一定不简单,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算这个男人没有揭穿她,她也不会傻傻地把把柄捏在他的手里。
隐匿一旁的无悔,离得远远的,都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无难眼眸深沉地看了一眼齐琛,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上次在怡红院,此人心机深沉,而且还和西努国国舅有着某种联系!
此人肯定不简单。
无悔也目光沉沉地看着齐琛,只要他有丝毫异动,他就会拉开弓箭。
他们隐卫的箭法是一等一的准确。
“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是这一切,不管你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