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龄不大,做事却极富条理,无论是谋事,还是经商,都表现出无人能超越的天资。
而这个齐琛,既然成了主子第一个拿捏不定的人?
“去请鹂儿来。”许瑾年面上忽地一寒,沉声说道。
她想起来了,齐琛的眼睛让她觉得莫名的熟悉,他就是那揭皇榜的黑衣男子!
黄鹂儿很快就来了,她今日心情不错,尚未进门,就语言欢快地说道:
“姐姐,今日我们霓衫阁可是做了大买卖!整整收了一万两黄金啊!”
筱七惊讶得合不拢嘴,问道:“何人如此高调?”
黄鹂儿眉眼儿弯弯,她一向是个财迷,如今一万两黄金砸过来,砸得她都无法呼吸!
她眼眸晶亮地说道:“自然是那财大气粗的睿王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是要娶王妃了!”
筱七满眼惊奇,道:“睿王不是不近女色么?我看他这不会是挑选个美男做夫人吧?”
许瑾年心头一窒,有些暗恼。
这夏侯焱真的是无孔不入啊,她好不容易抛开了心绪,他的名字又跳了出来。
筱八瞅了瞅面色略带苍白的许瑾年,嗔道:“还不赶紧过来,小姐有事要说。”
几人倏地缄口,齐齐看向许瑾年。
“鹂儿,你认真的想一想,当日和我们抢皇榜的黑衣男子,眼睛是不是和齐琛很像?”
“这么一说,还真像!”
黄鹂儿忽地一拍手掌,道,“这人是不是对小姐有好感?哪里都能碰见他!”
许瑾年的眼眸倏地沉了下去。
这么说来,她的一举一动,或者都被齐琛看在眼里?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筹谋,却早已经被齐琛看在眼中,却不揭露她?
这人究竟是何人,接近她的目标又为何事?
“齐琛揭皇榜?难道他也想救皇长子?”黄鹂儿忽地拍了一下桌子,诧异道。
筱八面色也变得沉重:
“他去揭皇榜,不管是不是为了给皇长子治病,目的肯定是去接近皇长子,而他去鹭湖棋院下棋,定然也是冲着谷王的奖项而去,那他出现在怡红院,又为了什么?”
似乎,他出现的每一个目的,与许瑾年都惊人的相似,他一次次的退让,看似是为了成全许瑾年,却更像是把她当做是.......一枚棋子?.....
许瑾年目光忽地一凝,面上的神色忽地变了。
他故意大费周章的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药瓶送给她,却是一瓶没有任何治疗功能的药,就是要告诉她,他知道她的毁容是假的。
换个角度说,也是在提醒她,他让她去见他。
“我去见见他。”许瑾年抿了抿唇,说道。
“小姐,此人城府颇深,只怕是不好对付。”筱八拧了拧眉梢,迟疑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黄鹂儿眸色变得凝重,与此人交过手,功夫不在她之下,她去,总归是多一个帮手。
许瑾年低垂着眼眸,静静地将目光投放在棋盘上,黑子与白子绞杀得难解难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是敌是友,总归也是要见了才知道。
她沉吟了一会,说道:
“我自己去吧,若是打草惊蛇,反而是拖累了大家,近几日你们要多留心霓衫阁的四周,看看我们是否被人盯上。”
她本以她仗着重生的优势,凡事占了先机,即便是夏侯焱与夏侯徽这样未知深浅的人,她也能坦然面对。
而现在突然跳出来一个前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物,又时不时地在她面前出现,着实是让人不太放心。
这样一个人,棋艺卓绝,且武功尚且在黄鹂儿之上,还能与夏侯焱对决胜负,如是敌人,实在是难以对付。
若是这个人是前朝旧臣,想推翻夏启国江山卷土重来,无疑是想把她当做一枚棋子加以利用。
若是这个人是西努国政敌,那父兄身陷险境,要想脱身,只怕真的是希望渺小了。
许瑾年摩挲着手中黑白二子,眸光逐渐深邃。
无难、无悔再次接到夏侯焱的指令的时候,都有些吃惊。
目睹过夏侯焱因为许瑾年而失魂落魄后,众人都知道,许瑾年这个人,日后恐怕是“难逃”主子的掌心了。
也不知道对于许瑾年来说,是福还是祸?
盯着主子的人,也不在少数。
卫王不足挂齿,但那献王、太子、皇后、太后、长公主......还有范淑妃,没有一个是个简单的人物。
主子闷骚地在霓衫阁狂掷万金订制了一堆女人服饰,却没有跟外界说明是送给谁的。
当着许瑾年的面订制了价值千金的飘带,也没有说明。
他不说,着实都是为了保护许瑾年啊。
他不近女色,却买女子服饰。
他素来行事荒诞不经,外人看来,也不过是见怪不怪了。
但,他们几位近身隐卫知道,这都是因为主子希望许瑾年不要因为他被皇族的人盯上。
二人行事自然是异常小心。
这一日,二人惊讶地发现许瑾年女扮男装,上了怡红院。
二人相视一看,皆落出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