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苑里安安静静。
温然坐在浴缸里,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脖子和肩膀,还有脸和手。
每一处被白济同碰过的地方,都被她用力揉搓了几百次。
门外传来司策的声音:“然然,好了没?”
温然应了一声:“快了。”
司策敲了敲门:“然然,已经洗了两个小时了,听话,出来。”
温然扁了扁嘴:“不要!”
司策轻叹了口气。
纵使她表现得还算正常,但到底是被吓着了。
他放心不下,转动了浴室的门把手:“我进来了。”
温然倒是没拒绝。
用她自己那句话来说,小时候他也没少给自己洗澡啊!
浴室内热气氤氲,看不清全貌。
司策有意避让,也不去看温然,全凭感觉的把她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把湿哒哒的她塞进浴袍,摸索着系好带子,司策的视线这才落在了温然身上。
她的小脸儿红彤彤的,脖子和肩膀都被她自己搓得泛起了红红的血丝。
“温小然。”
司策皱起了眉头,抱起她把她带离了浴室。
把人放到床上,他拧着眉头心疼的看着她把自己搞出来的伤。
温然的眼眶里盛着泪花:“饲养员,我感觉特别恶心。”
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忍不住又抬起手蹭了蹭自己的脖子。
司策一把把她的手按住。
放缓了声音,他说:“然然,他已经被抓起来了,做过精神鉴定后就会有进一步的处理,他再也不能伤到你了。”
温然皱着眉头,说:“还是恶心。”
司策看着她打转的泪水,大手轻轻覆上她的脖子:“怎么才能不恶心?我替你擦掉,好不好?”
温然抿着唇,噙着泪花看着他,点头:“好。”
他在手心涂了薄荷膏,轻柔的抚过她的脖子和肩膀,凉丝丝的,很舒服。
司策一边给她涂药,一边抹去了白济同触碰过的痕迹。
温然伸手抓住了司策的手指。
她看着他,皱着眉毛说:“饲养员,我不要去上学了。”
司策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好,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不管她是不是借机会找理由推脱,他都不打算让她再去学校了。
什么马甲?
爱掉就掉吧。
他的小姑娘没必要经受这样的危险和恐吓。
天塌下来,自有他给她撑着。
司策伸手把温然拥进怀里,轻声说道:“然然乖,不怕了,以后再也不送你去上学了,好不好?”
温然用力点头:“嗯!”
她伸手抱住司策的脖子,小猫似的啜泣着:“饲养员,我真的好怕。”
“我的错,我的错。”司策轻拍着她的背,眉头紧锁。
温然在他身边就没受过这样的惊吓。
是他大意了。
他抹去温然眼角的泪花,说:“然然乖,睡一会儿吧,我抱着你,不会做噩梦的。”
温然泪眼汪汪的看他,提出要求:“不许放手。”
“好,不放手。”司策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头,给她调整个舒服的姿势让她靠着。
温然继续提要求:“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我总会忍不住去想刚才的事。”
“好,想听什么故事?”司策点着头,熟稔的哄着她。
“嗯……小矮人和七个白雪公主。”温然满眼期待的看着司策。
司策的额角滑落三道黑线:“温小然,你描述的这个故事,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鹿鼎记?”
温然鼓起小脸儿:“没有!我就要听七个白雪公主的故事!”
“嗯,行……从前,在遥远的冰雪国度,国王和王后有七个女儿……”
司策一边编一边讲,一边在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能把这讲成一个恐怖故事。
在听故事这方面,他的小姑娘从小就不走寻常路。
他给她讲豌豆公主,她问为什么豌豆公主宁可被豌豆咯着也不换个地儿睡,是不是她也是条咸鱼;
他给她讲睡美人,她一脸崇拜,表示这是咸鱼界的大佬,一睡百年,应该致以最高规格的尊重。
现在,小姑娘长大了,不满足于听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了,她要听七个公主的故事。
这也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媳妇,要不然……
司策摇了摇头,垂眸看向温然,她趴在他的胸前,小手虚握成拳搭在他的胸口,手指还勾着他的衬衫扣子,生怕他跑了似的。
长长的睫毛不再颤动,也没了泪光,纤长细密,格外漂亮。
司策给她盖好被子,就这么抱着她,等她睡醒。
此刻的警局里,司瑾戳了戳温幸:“温二哥,等会儿你家律师来保释你的时候,让他顺便把我也保出去呗?”
温幸揉着拳头看他:“怎么了?你哥还能不管你?”
司瑾抽搭了两下鼻子,说:“按照我对我哥的了解……他现在应该已经忘了他还有个弟弟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感觉自己感觉的是对的!
温幸看着他,扑哧一声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