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名叫时连至,乃天懿山弟子。
天懿山为修仙界的首大门派,山门中的弟子通常不下山,一下山就意味着有任务。
三天前,紫薇星动,一道奇光射下,正落于霞雾溪,元岭仙尊特派时连至前来查明情况。
而时连至刚到此地,恰巧遇到了一只黄鼠狼精,顺手将其治服,谁知听到有人在哭,便前去询问,却一时大意,又莫名其妙地栽在了寒云川与云陌的手里。
寒云川和云陌使出浑身力气将他吊在了树上,然后找来铁锹,辛辛苦苦地挖起了大坑。
“你们两个欺人太甚,绑我干嘛!快放我下来!”时连至醒来生气地说,脸上的英粉还没有擦去。
“这孽畜竟然醒了,看来得抓紧时间了。”寒云川说着加快了挖坑的速度。
“这孽畜会不会吃了我们呀?”云陌说。
“这孽畜要敢动我们,阿娘非得把它切成馅儿包成包子再喂黄鼠狼,别废话了,快点埋了。”寒云川说。
“一口一个孽畜,还要把我埋了!你们两个小小年纪竟这般卑劣,快放我下来,再道个歉,我便不予你们计较。”时连至说。
“哼,你这小妖怪,谁知道放你下来你会怎么对付我俩呢。”云陌说着,朝着他做了个鬼脸,还撅着屁股对着他扭了两下。
“我不是妖怪。”时连至说罢,身上的文书掉了下来,他开始着急了,“快还给我!”
寒云川迅速捡起一看,眼睛一扫便看到上面写着十年前霞雾溪出现双尾金澜灵犬一事,随后又故意把文书颠倒过来装模作样地阅读。
时连至见后松了一口气,说:“能看懂吗?”
“你敢小瞧我,这上面写的可是……”她故作冥思苦想,然后又笑着说,“秘密,我就不说。”
云陌却好奇地伸着头想看看是什么,寒云川瞬时将它合起,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休书”二字,声音刚好可让时连至听到。
“人渣!”云陌用小拇指指着他,甚是鄙夷。
“遭了,我忘了还要抽签呢,都怪你!”随后,寒云川便将文书塞进了时连至的衣服,拉着云陌便匆忙离去。
时连至见他俩走远,这才召唤出曜魄剑斩断了绳子下来,他将文书收好,轻笑着摇了摇头,在河边洗过脸便朝着镇子走去。
到了花台边,寒云川祈祷着抽到傍晚的签,但天不遂人意,抽到了中午的。
最终的获胜者是秦蓁蓁,风琴瑶献花祝贺。
不仅献给了秦蓁蓁,连其他落选且失落的女子他都送了一朵,以表安慰。
而在嘈杂之中,仍可听到有人说此舞不及当年寒酥。
寒酥是寒冬冬的姐姐,也就是寒云川姑姑,不仅舞姿优美,琴艺超绝,连样貌也无人能比,年年的花神都是由她来扮演。
可是,就这么一个绝世尤物,在二十多年前被蜂妖逼得跳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寒冬冬找了五年都未果,直到遇到了柳清凌。
寒云川甚是落寞,只好拉着云陌回家。
到了家里,还没进门就看到阿爹在给阿娘梳头戴花,又是给她捶背,又是喂甜羹,便识趣地带着云陌去了诗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寒云川领了一道花签,并写下:
“霞落黄昏花落春,香雪缥缈胜霜凝,对花生情忆倾情,花似无情胜有情。”
并署上自己的名字,将花签挂在花诗树上。
“花船来了!快看花神。”
人们喊着,跑着,拥挤着,将寒云川的花签碰掉了,还被踩了几脚。
而寒云川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待人潮都涌向河边,她才灰溜溜地过去捡花签。
却被时连至率先拾了起来。
“是我的,谢谢你。”寒云川接了过来,拂去上面的尘土,而后抬头一看,这人一袭碧蓝衣裳,长身如玉立,青丝如墨染,眸似冰镜坠星海,面若微雨飞梨花。春风拂动花诗树上的花签,摇摇欲坠,天青色的束发丝带也随之而舞,风逸且雅俊,同样是天青色的腰带,上面绣着一只振翅而飞的白凤,倒有股渊清玉絜之味。
“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寒云川窃喜地说到。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上午才见过。”时连至耐人寻味地笑了笑。
寒云川诧异地打量着他,尴尬地笑着说:“你这么好看,我们当然是在梦里见的,哎吆,我有眼疾,见不得风,先走了。”说罢,她便摸索着转身离开。
“姐,你这是在摸鱼还是在跳舞呀?”
这时,云陌拿了两块白糖糕走了过来。
寒云川装作没听见,欲加快步伐。
“寒云川!”时连至叫到。
“咦?你认识我姐?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呀?”云陌看了他一圈,又恍然大悟,悄悄地转身离开,喃喃到,“我好像认错人了。”
“站住!”时连至说到。
寒云川和云陌瞬间立住不动,只见寒云川缓缓伸出手指,一,二,三,“咚!”天上燃起了绚丽的烟花,烟花下“花神”款步而来,在万众瞩目下登上了花台。
时连至回头看去,寒云川和云陌便借此机会开溜了。
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