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最近一阵头疼,为青台山刺杀王驾一事而愁眉苦脸,虽然知道因为大雨,刺客必定困在宁州城中。但是宁洲城,几十万的人口中寻找刺客,无异是大海捞针。更不要说刺客面目不详,无处入手。
万幸中程穆发现一丝线索,宁璎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是可以逼近前十的巅峰武者,能与宁璎交手的人武学自是不俗,只要锁定了领头黑衣人的身份,那么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查下去。还有岄王魏昀出行的消息是怎么泄露,并且可以传递到刺客的耳中。
程穆第一个想法便是向宁璎请示,并派人去城防处,取得来宁州城路引登记录,把魏昀遇刺那几天前进城人员的名单全部记录下来,以备需要之时可以对照。
之后程穆一直沉浸再王府中的案牍库中,案牍库占地极大,是先岄王魏涣之命人所建,有些从京城带来,有的是王府查获的情报。多年下来储存的各类卷宗不下数万卷。一些重要的情报,例如大王族世家,齐各派的武林宗师,都存封再案牍库中。
来到案牍库后方的大库房,上千口箱子整齐堆放在其中,上面都贴着封条写着时间种类,旁边放着灭火的物件。
这其中有多少是王府中人用性命换来的,其中价值不言而喻。
“我的天······”
程穆一阵头疼,暗道:这么多的案牍,这得翻到猴年马月去。
可差事接下来,再苦也得干,总不能让上司换个人。
程穆立刻召来都尉府中八个头脑机灵的人,九个人爬上堆积如山的箱子,一个个的查看,然后抱下来放在一边。
箱子里塞满的书籍,可一点都不轻。
程穆一边翻着书,一边大声喊道:
“仔细看大齐内江湖前二十的高手,安南国境内也不要放过。尤其是其中用剑的高手,身份、经历、附属的势力全部记录下来呈于我看。“
几人很快便汗流浃背,衣服上满是灰尘,其中一人搬开多个箱子后,总算找到了放有安南国排名前十的宗师的箱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把箱子报到光线好一点的地方,扫了扫上面的灰尘,揭开封条打开箱子。
接下来的事儿就更繁琐了,得把生平履历总结下来,程穆找来了纸张笔墨,坐在桌前翻开册子,一页一页的查看记录。
从册子的记载来看,安南国土虽然不比大齐国,但其中也是人才辈出。天纵奇才在哪里都可以出人头地,万人敬仰,其履历更是精彩绝伦。
程穆把王府盖章确认的案卷抄录下来,一写就从中午抄到了黄昏。
饿得饥肠辘辘之时,程穆总算翻到最后一页,正准备松一口气伸个懒腰,余光却在满篇字迹之间发现了一行记录:
天元十二年腊月朔日,安南国少年天才陈山,自出师后便一往无前之势席卷安南整个武林,以双十年龄胜过许多江湖前辈,实力已然逼近前十的武道魁首。陈山自认同辈再无敌手,于是北上进去大齐国境内。路中遇到大内总管王公公极其义子,败于其义子代号甲之手,重伤后不知所踪。近几年只在京城中发现过几次他的身影。
陈山,安南破军子之称,常着黑衣,善使长剑。
程穆眼睛微微眯起,将这些东西记录下来,吩咐其余人接着查找用剑高手,众人最后把天下所有用剑高手的信息汇聚在一起,而他则不动声色的拿着一大摞纸张出了案牍库,放纸放入怀中,便下班回家。
直至夜深人静之时,才无声无息的从窗口翻了出去,潜入岄王府之中·····
······
魏昀在病榻上躺了一周,刚可以起身行走,羽裳正搀扶着魏昀在院中慢慢行走,魏昀伸出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暗想这几日真的是在榻上躺的腰酸背痛的,当魏昀下床脚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魏昀的心头。
宁璎看着魏昀在院中行走,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所幸此次刺杀所受重伤并为伤到根本,可用药物调理过来。
魏昀自认已经可以行走,转头轻声的对搀扶的羽裳道:
”可以了,你放开手,让我来试试······“
羽裳闻言微微蹙眉,睫毛颤抖道:
“王爷身子刚好一点,现在乱动的话,出问题了怎么办?“
魏昀轻笑,还是让羽裳放开了手,手扶着墙壁慢慢行走,几次磕磕绊绊,一边的羽裳和宁璎看的十分揪心,宁璎几次都想出声阻止魏昀,但还是理智的把嘴边的话压了下来。
魏昀慢慢的扶墙行走,之后完全放开,步子虽然不大,但也让羽裳和宁璎浑身猛的一震,方才的心绪一扫而空,伸出玉手捂住丹唇,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
羽裳和宁璎总算反应过来,看到魏昀还要走下去,惊叫一声,手忙脚乱的跑到跟前,想也不想的搀住手臂,死死的抱着魏昀,不让他再移动半分,羽裳的眼泪马上就滚下来了:
"王爷······你······你······”
声音发颤,语气哽咽,激动、惊喜、紧张、疑惑、委屈······百种情绪夹在其中,最后化为了一道“哇——”的哭声。
宁璎虽然脸色如常,一直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