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儿······没事了······过几天就好起来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回荡于梁上,极力保持着平稳,却难以掩饰声音的颤抖和其中心疼到极致的哀意。
宁璎轻轻抚摸着魏昀苍白的面庞,具体什么诗会也说不清,自从魏昀有成人模样后,宁璎很少与他做这些亲昵的动作了。
魏昀一直坚持着没有晕过去,半死不活躺着没动弹。今天看起来属实悲壮和惨烈,幸好救治还算及时,未伤到要害,不过这种情况怕是要躺上一年半载落下病根。
羽裳靠坐在床头,以腿为枕头让魏昀靠着,哪怕是努力强忍,泪珠也不听话的从眼眶里滚下来,滴在魏昀的脸上。宁璎的双眸中同样泛起微红,朱唇轻启不知该说些什么。
羽裳急忙拿起手绢,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魏昀脸上的泪珠,瞧见魏昀眼睛望着她,声音颤抖的安慰:
“王爷······把眼睛闭上······好好休息······呜——”
“别哭······”
“嗯······不哭······”
宁璎微嗔羽裳一眼,哽咽道:
“哭什么,这不好好的吗?”
羽裳摇了摇头,双眼满是慌张:
“别说话······别说话······”
魏昀露出个笑容,靠在软软的腿上,贴近羽裳的小腹,淡淡的处子幽香传入鼻尖,似是连身上的伤痛都缓解了几分。
“我没事······”
宁璎和羽裳同时喊道:
“你还说······”
魏昀望着宁璎英气的脸颊,虽然被高耸的衣襟遮挡了部分视线,不过这个角度看宁璎,真的很漂亮,就是现在那双眼睛让人心疼。
“我真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魏昀还想要动一下,却把两人吓的不轻,分别伸出一只手轻轻按着肩膀:
“别动别动······不许动······”
魏昀无奈笑了下,幽幽叹了一声,便老实的闭上了眼睛······
魏昀已经入睡,羽裳出去准备需要熬制药材,只剩下宁璎孤零零的站在窗口,看着窗前的槐树。
深秋时分,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得几乎干净。
只剩下零散的枯枝,还在寒风中摇曳。
最终,一片枯叶支撑不住,在风中落了下来。
枯黄的叶片悠然落下,宁璎也收回目光,看着房间中躺在病榻上的年轻公子,不知为何,往年的记忆一瞬间涌上了脑海。
当年就是这样······
年幼自己的父母被人杀害,宁璎亲眼看到双亲绝气在床榻上。之后机缘巧合被先王妃殷梦华收为养女,义父义母待自己亲如一家,当她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是岄王府的人了。
宁璎曾两次看着视为至亲的人奄奄一息被人救治,也曾期盼着对方好起来。
可上天似乎总是不公,让一个个至亲之人离自己而去。
不能再发生一次······
宁璎不知不觉间泪水朦胧,死死咬着下唇想要大哭一场,咒骂贼老天几句,可怕魏昀听到声响,又要强忍着,哪怕心同刀绞般的难受,呼吸都需要很大的力气。
即使一个人再强大,当事情累积在心中终会有崩溃的时刻。
宁璎花了许久收拾心神,走向外的步子沉重了许多,眼中更多了一分坚定。
宁璎招来府中所有门客,面色冷峻的对他们说:
“即日起,在西南三州各地发布告示,凡是发现有关刺杀王驾此事线索的人,赏百金;提着刺客首级来王府,赏千金。”
语气冷硬且不容质疑。
······
雨过天晴,云消雾散。
王府多了些医者丫鬟的缘故,多了几分人气,不过气氛却一如既往的宁静,无人大声喧哗,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
宁璎这几天都陪在魏昀身边,哪怕是晚上也要很晚才离去。羽裳更是在魏昀身边合衣而眠,每天都知道,却没人传出什么嚼舌根的话语,毕竟宁璎和羽裳的担忧所有人看在眼里,就连五岁稚儿魏轻影也常常陪在哥哥身边,不哭不闹,只是拉着哥哥的手。
魏昀则是连动一下都困难,修养了四五天,才能勉强被扶起来坐一会,至于什么时候下地行走,就得看老天爷了。
青台山上刺杀王驾的一场大战后,在市井间流传开来。**军从外地匆匆赶来王府,询问魏昀的身体,魏昀只是摆摆手,轻声于他说:
“不要因为我,使白糖销售停止,这路多坎坷,望先生勤勉!”
**军以头抢地,高呼道:
“王爷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付于鹏军,鹏军怎敢不尽全力!”
“希望王爷贵体早日康复,就是在下心中所盼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九月底。
黄昏时分,奢华马车在王府门外停下,唐绾清和唐瑾桐师徒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前来探望的缘故,唐绾清只是一袭蓝色长裙,腰间进带束着腰身,简约大方没有过多装饰;唐瑾桐一身粉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