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沾染了酒意的声音格外绵软无害,与往日里咄咄逼人的桀骜毒医大相径庭,双眼柔软的看着季如歌。
她随口答应,而后收回目光,枕在季如歌身上,安安静静数烟花。
错过了季如歌瞬间没出息的笑,望向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沉稳,不知不觉间担起了曾经不屑一顾的责任。
……
京城之外,荒芜的破庙中,便是另一幅阴沉的景象了。
“殿下,你小心。”
有些狼狈的娇弱女子神色谦卑,温顺讨好季麟之。
他脸色黑沉,对虞舒儿的阿谀奉承不屑一顾,更是从未将木偶女人口中的天生一对放在眼中。
故而此时虞舒儿尽管百般讨好,她仍是不为所动,浑身上下透着发毛的气息。
半晌,虞舒儿终于悻悻收回目光,坐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怅然失神,目光时不时望向门外。
破庙勉强可遮风挡雨,但要是出来,那便是一片荒芜。
她缩着肩膀退回几步,轻声呢喃:
“不知道家中如何了,父亲可有受伤……”
“有趣。”
不等虞舒儿担忧的声音落地,女人玩味地靠近虞舒儿,鼻翼扇合间,将她身上的气息闻得一清二楚。
“你身上……”她红唇勾起,妖艳诡谲:“有亲人的味道。”
随即愉悦地笑出声,不解道:“你对亲人下手,如今却怀念他们,奇怪,当真奇怪。”
虞舒儿没想到她竟然连这都能看出来。
当即浑身一僵,心虚的无声吞咽,目光戒备:
“你,你要做什么。”
“放心,你我有缘。”
谁知那女人忽然神色变得柔和,温柔地摇晃着怀中的木偶,看向虞舒儿的目光也满是慈爱:“你勉强算是我的徒孙……我既然将你带过来,自会教你本领。”
“当真!”虞舒儿当即眼前一亮,瞬间来了精神,望向女人的目光满是热切:
“拜见师父,求您教我本领,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这边的动静甚至吸引了浑身散发冷气的季麟之。
他心情复杂,意味不明扫了虞舒儿一眼,无端冷哼一声。
心中暗道:这女人还不算完全无用。
脸色几经变换之后,季麟之总算对虞舒儿有了些好脸色,却还是十分不耐烦,起身催促:“赶路要紧,什么时候走。”
这破庙,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殿下当心脚下。”虞舒儿连忙上前搀扶,却还记得正事,时不时余光偷看木偶女人一眼,欲言又止。
几番犹豫之后,她咬了咬唇,犹豫着开口:“我们是要去见大国师吗?他……是怎样一个人?”
“大国师自然是天地间最伟大之人。”
她本意试探,谁知那木偶女人竟然瞬间收起轻佻的神色,凭空望着国师的方向,姿态虔诚到几乎五体投地。
“大国师乃是人间唯一的神。”
“他无所不能,知晓世间一切,万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下。”
末了,女人声音颤抖,神色激动:“我所有的一切,都属于大国师。”
……
破庙仿佛变成女人的朝圣之地,她旁若无人的喃喃自语,神色偏执癫狂,眼神中透着孤注一掷的执拗。
看得虞清酒一阵恶寒,下意识退后一步。
她被女人疯癫的姿态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心中登时对大国师没了幻想。
似乎是个疯子……
“收起你的眼神。”季麟之头也不回,冷声警告虞舒儿:“在大夏,无人敢质疑大国师,不想死就安分点。”
而后回头,目光冰冷至极,眯着眼沉声提醒:“更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殿下,我。”
虞舒儿惊恐地退后两步,心跳乱成擂鼓。
她紧张到手脚发麻,怯生生抬起头,却发现那女人不知何时也转过身,目光阴毒地盯着她:
“你敢质疑大国师?”
往常总是千回百转的声音此时冷如淬冰,一张美人面仿佛毒蛇,目光死死盯着虞舒儿。
仿佛只要她说出任何不该说的话,立马就会露出獠牙,刺穿她的脖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虞舒儿当即收起怀疑,眼中满是孺慕,柔软无害的看向女人:
“早就听闻大国师的威名,如今终于有幸见到,舒儿很是期待。”
……
“大夏国师在背后谋划这一切,却从始至终没有露出过一丝痕迹,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王府中,凝重的声音响起。
然而虞清酒真正想问的,是大国师的真正实力究竟如何。
单凭他手下已经现身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