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鲜血滴落在虞清酒掌心,她感受到磅礴的灵气瞬间在掌心迸发。
而后迅速顺着掌纹逸散,总算为她支撑住了艰难的反噬。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血液将要干涸,季廷砚沉着脸试图再次放血。
终于,虞清酒睁开了双眼,目光失神看向窗外。
漆黑的瞳孔没有焦距,看得人下意识心生恐惧,丘明心头一跳,连忙在虞清酒面前晃了晃手:
“没事吗?”
“没。”她收回心神,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隐隐的不适。
而后连忙将手指向城外一端,问道:“那边有什么特殊的吗?我感应到大哥就在那里。”
季廷砚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却在看清的一瞬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那是城外行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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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几人出现在一处山脚下,根据虞清酒的指引,最终果然停留在了行宫之外。
堪比皇城的行宫富丽堂皇,纵使此时无人居住,依旧被侍卫们重重把守。
“什么人!”
肃着脸的侍卫远远看到几道人影走近,立即开始戒备。
谁知走出的却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是我。”季廷砚缓缓走出。
他目光看向大门,神情桀骜:“开门,本王要入行宫。”
“冥王殿下!”
侍卫们纷纷行礼。
但恭敬见礼之后,却神色更加戒备,守在门外道:“行宫重地,没有圣上允许,谁也不得入内,还请冥王回吧。”
他神色一冷,质问道:“若是里面藏了行凶之人呢。”
“那还请王爷拿出证据,属下再为您请示。”
“这么麻烦做什么?”
就在两人对峙间,虞清酒等不了了,当即跳出来,操纵着符纸来到侍卫面前展示:“看到了吗?这符纸上说了,人就在里面藏着!”
符纸在面前跳啊跳,然而侍卫看也不看一眼,梗着脖子依旧道:“还请王爷王妃先请示圣上。”
“你!”
虞清酒一把愤愤的收回符纸,瞪着侍卫对峙。
她就没见过这么死板之人!
“走吧。”季廷砚沉默一瞬,拉着虞清酒离开,视线已经开始观察适合潜入之处。
身后远远的,侍卫的警告从夜色中飘来:
“行宫不得随意进出,还请王爷谅解。”
听到身后的声音,丘明终于忍不住嘲讽一声:“阴魂不散。”
“这样太过目中无人了,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变通,等里面的云渊开始动手,有他们后悔的……”
“他们忠于王位,如此甚好。”
谁知季廷砚虽然没能进入,反倒对这几名死板的侍卫相当赞扬。
他顿了顿,接着道:“他们所效忠的并非今上,而是王位,从来只认帝王而不认具体之人,也算是纯粹。”
“您还有心思关心这个啊。”
丘明无奈,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对皇帝忠心,但眼下这份忠心可于我们不利。”
“就是。”虞清酒同样无奈,看向宫墙的目光跃跃欲试,思索道:
“我可以先用符纸放倒几个人,然后……”
“然后溜进去!”丘明兴奋接上。
当即二人达成共识,凑在一起开始商量符纸。
“用能催眠的符吧,我们走后就让他们醒过来,神不知鬼不觉。”
“我觉得也好,多准备几张……”
就在两人已经开始画符时,忽然一道凉凉的声音,打断兴致勃勃的两人。
“王妃。”
“嗯?怎么了?”虞清酒莫名其妙,随口应了一声,继续开始准备符纸。
谁知季廷砚在沉默了几息之后,忽然一改常态,提醒道:“是我们太急躁了,先等等。”
听到了的沉声反思,虞清酒下意识一顿,狐疑看向季廷砚。
而后缓慢放下符纸,脸色变得凝重,良久后深吸一口气道:“你说的是。”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语气沉重道:
“不管是白色药粉还是大哥失踪,恐怕都是云渊做的局。”
“我们如今既然短时间找不回大哥,就该先回去,将云渊的药粉控制起来,斩断云渊的计划。”
见她冷静下来,季廷砚淡淡颔首,眼中闪过欣慰。
几人再次看向行宫的目光已经冷静下来,季廷砚想了想,叮嘱虞清酒:“这里交给我们,你先回府便好。”
回到府中熟悉的环境,或许能让她更冷静几分。
“不用。”虞清酒拒绝,但也不再要求入行宫,而是下定决心:“我回城中继续看看情况。”
她说走就走,不多时,身影已经穿梭在京城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