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如何?”
就在虞清酒一颗心沉入谷底,声音越来越弱时,季廷砚适时问出声。
他虽疑惑,但也看出了虞清酒神色中的凝重,二人目光对视,仿佛看到了即将的风雨满城。
半晌后,虞清酒终于解释道:“皇室血脉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只是好听的身份象征,但关乎国运,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能发挥出极大的能量,后果不堪设想。”
“只怕届时的危害,甚至会远超过如今的药粉。”
如此一来,季廷砚脸色更加凝重,当即叫出莫离:“你跟上丘明真人,一同救出虞大公子。”
莫离领命而去,虞清酒看着短短时间被派出三个人,如今显得空落落的庭院,忽然失笑道:
“怎么又不让我去?”
“两个人就够了。”
再多,他就要考虑考虑虞轻鸿是否值得这个价。
与此同时,皇宫寝殿。
“你说什么,太子遇刺!”
正在抄经的皇帝猛然暴起,再也抄不下去,一把拂开面前的经书经文,神色不安地来回踱步。
他双目赤红,瞳孔病态地涣散着,眼角目眦欲裂,状若癫狂,脸上的焦躁与恍惚清晰可见。
不似从前的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皇权帝王。
他焦躁地转了半晌,惶惶不安地转过头,近乎任性地喝令内官:“传令下去,让皇城禁军加强人手,保护好朕!”
“太子遇刺了,说不定是冲着朕来的,朕,朕要做好准备,绝不能让贼人得手!”
穿着黄袍的帝王,如今竟然因为一桩皇城之外的刺杀而忐忑,担惊受怕的样子比起惊弓之鸟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是让人觉得荒诞。
王总管看着这一幕,同样觉得心中怪异至极。
他眼观鼻鼻观心,低下头对准脚尖装死,心中却在思忖,圣山为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思来想去,最后将回忆停留在寻来白色药粉那日。
自从陛下那夜两眼放光的将药粉吞食,从此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沉迷于这种来历离奇,至今没有太医能认出是什么的药粉。
他静悄悄出了门,躲在无人角落传信,信封很快兵分两路。
分别传入了太子府与冥王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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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种药拿去,神不知鬼不觉替换掉圣上原本的药粉,以后让他服用这个。”
深夜再次有宫中内官到访,这次不再匆匆离去,而是接过了季廷砚手中的药粉,心中忐忑不安。
“这……”那人犹豫。
圣上正在服用的药粉之怪异,他们现在还心有余悸,眼下九王爷又拿出这几乎一模一样的药粉。
实在是让人心中难安。
“回去吧。”季廷砚淡淡看了他一眼,“本王的药对圣上有益。”
内官这才忐忑离开,不多时,解药便送入了太监总管手中。
他接过药粉,却是叹了口气,开始不看好迟迟不回消息的太子府。
消息是一同传出去的,眼前冥王府的解决之法都送上来了,太子府……却毫无音讯。
末了,王总管背过手去,长叹一声:“太子府,终究还是不中用了啊。”
说完摆了摆手,退散了送信回来的小太监,看向冥王府方向的目光越发坚定。
太子自负桀骜,从前还算有些手段,然而最近却行事越发浮躁,更是被圣上再三猜忌。
同样是圣上不看好,但九王爷,起码靠谱许多。
想到这,他掂量一把手中药粉,告诉自己:“风向已定,以后专精冥王府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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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总管口中展现颓势的太子府中,气氛压抑到极点。
“废物!一群废物!”
季麟之穿着一身雪白中衣,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即使行动不便也挡不住他的勃然大怒。
地上跪了一片侍卫,他边斥责边责打,最后将长鞭猛地甩来,抬脚向地牢走去,怒道:
“既然是徒弟的错,身为师父,他也逃不脱!”
屋内屋外狼藉一片,等季麟之的身影彻底消失,抚摸着小腹的余氏这才缓缓走出,目光失望鄙夷。
她沉默了半晌,最终招来陪嫁来的忠心侍女,吩咐道:
“去,传信给家里,让他们近期谨慎些,不要再理会太子殿下之事。”
“娘娘,那您?”侍女小心翼翼搀扶着她,只听余氏声音平和,淡然道:“我自然是安心养胎,太子殿下,就随他去吧……”
……
短短时间京中风云诡谲,很快,一道身影在京城上空掠过,回到冥王府中。
“王爷恕罪,虞大公子已经不在那处,我们未能将他救回来。”
莫离匆匆赶回,回忆道:
“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