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殷切目光中走来的,正是相府母女四人携手走来。
而众人一边讨好地迎上去时,还有人目光隐晦地看了眼虞清酒,眼中写了嘲讽与不屑。
最得意的自然是扬眉吐气的赵清芙。
她从一进门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此时见虞清酒也盯着自己,还以为她在嫉妒,当即勾唇一笑,挽着虞舒儿向身边人夸赞:
“要不还是说同人不同命,你们看,同样是做女儿的,我的舒儿就是乖巧,与那些不敬爱长辈的逆女没法比。”
这个逆女的是说谁,现场所有人瞬间明了。
众人纷纷捂嘴偷笑,默契地看了一眼被冷落许久的虞清酒,也跟着意有所指地附和:
“可不是说呢,虞小姐从小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品行样貌一等一的好,不似有些忽然冒出来的王妃。”
“养不熟的女儿还是趁早嫁出去的好,真好嫁给煞神,免得我们京中其他无辜女儿受难。”
“……”
她们不敢直接提季廷砚的名字,就连意有所指地编排时,也是压低声音,小声嘲讽。
不过还是被虞清酒一句不落地听进去就是了。
她始终淡淡看着赵清芙几人,目光平静无波,并非落在赵清芙身上,而是一直在观察虞舒儿身后的侍女。
那侍女身高腿长,虽然本身不算健壮,但毕竟男女身形有别,换上一套女装之后,整个人别提有多鹤立鸡群。
从进门的第一眼,虞清酒就看出来,这个面白如纸,格外高挑的侍女,可不就是男扮女装的云渊。
她险些笑出声,借着喝茶的动作掩盖住笑意。
时不时戏谑地看向云渊,觉得他假装没看到自己的模样分外有意思。
这边心情大好,虞舒儿同样如此。
她自认压了虞清酒一头,看着她挑衅一笑,站在人群中温温柔柔地被夸奖着,心中飘飘然。
这一幕落在虞清酒眼中,说不出的怪异。
她直觉不太对劲,可距离太远,又有云渊坐镇,她不好上前试探,思忖片刻后对丘明建议:
“道长,那名侍女就是赶尸人,我们不便上前,您可要扮作王爷友人,上去打探打探?”
丘明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她等候片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写满疑惑。
“……我不去。”
对上虞清酒困惑的目光,丘明依旧不动如山,沉默几息后咬牙切齿:“这就是个疯子,要去你去,我不去。”
“啊……”
这么反常。
这明显是认识啊!
看着嘴硬且厚脸皮的丘明,虞清酒也沉默了下来,将他上下打量一遍,思索他与云渊的交集。
从丘明如此排斥的反应中能看出,二人的过往非但不友善,甚至可以称作吃瘪。
那就有些棘手了……
这一点季廷砚同样想到了。
他眸光暗了暗,忽然开口:“原来道长与赶尸人有渊源,倒是本王考虑不周了,您若是担心不敌,现在就可以离开,酬金本王照给。”
说完淡淡收回视线,不再看气急败坏的丘明。
“谁说我怕了。”
他深知季廷砚在激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气恼不已,冷哼一声后压低声音愤愤道:“王爷不需要激将我,小道既然来了,这个忙我就一定要帮的,您还请放心就是。”
随着话音落地,几张符纸轻飘飘被他放在桌上。
“解咒符,没见过吧。”他得意地看向虞清酒,对自己的符咒信心满满。
而虞清酒在看到符咒的一瞬间瞳孔骤缩,无需多言,就明白了符纸的用意。
只见符咒气息纯正,比虞清酒寻常画出来的符纸更多了几分凌冽的杀气,携周天正气,只需一眼,就能看着这是针对尸毒的符咒。
且符咒运势流畅,古朴醇厚,显然并非一时兴起所画的。
竟然是早有准备!
她眼中的惊艳不加掩饰,赞叹地看了丘明一眼,这才意识到,他并非是一时冲动、或是为了所谓酬金才来帮忙的。
而是早有准备,甚至准备好了针对云渊的符咒。
事到如今有了底气,虞清酒心情总算放松了些,与季廷砚对视一眼,两人悄无声息退出了厅堂。
躲开前来祝寿的人群,她拿出罗盘,凝神静气开始细细感应。
她对田府不熟,一心想要找出尸气最重的位置查看,但尝试几次,指针竟然都指向来时的方位。
“……你有点让我看不透了。”虞清酒戳了戳罗盘,小声嘀咕。
她倒不至于怀疑自己的罗盘不准,悄悄吐槽几句后,认命地顺着罗盘的指引,再次悄悄回到了众人聚集的厅堂。
此时众人已经三三两两散开,相府母女四人静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