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逗我呢。”
虞清酒不信,执意想要给他诊脉,口中劝道:“是不是中毒看一下就知道了,哪有吐血之后身体反倒好了的?”
她坚持要诊脉,然而指尖搭在季廷砚腕上片刻,又狐疑的看了眼他的脸色,最后困惑不已。
“好像真的没事?”
虞清酒不得其解,根据自己看出来的脉象来看,虽然分辨不出是不是有益,但显然他现在的身体并没有半点异常。
起码是完好无损的。
季廷砚颔首表示认同,想要让她别担心。
然而虞清酒仍然不放心,又招呼莫离找出今天的吃食等物,一一查看过去,却同样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眼看着虞清酒甚至开始怀疑起房间的熏香,季廷砚失笑不已,叫出她:“本王有分寸,身体是否有恙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不行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看感觉呢。”
虞清酒不满道:“要不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吧,这样才放心。”
季廷砚还想拒绝:“你不是诊过脉了,本王无事。”
“不一样。”
虞清酒长吁短叹,坐在季廷砚对面等大夫,一边给他解释:“我诊脉只能看个大概,最多能看出身体是否有异,但是分辨病症一类的,就看不出来了。”
“这叫术业有专攻。”
她说着,还叫来莫离展示。
虞清酒看了眼莫离的脸色,不用诊脉就直接笃定道:“莫离最近是不是常常夜间惊醒,莫名心悸?”
莫离瞪大了一双眼,连连点头:“王妃您怎么知道?”
“自然是看出来的。”
虞清酒这才开始给莫离诊脉,随后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脉象显示也是如此,夜间气虚,白日不振,唔……没事多补补吧你。”
随后朝季廷砚摊了摊手:“只能看出来这么多了,具体病因为何,我也不知道。”
季廷砚了然,横了眼还杵在原地不动如山的莫离:“还不走?”
“哦哦哦、属下去催催大夫!”
莫离忙不迭跑开,心里盘算着王妃的提醒,打算顺便给自己开点滋补的药来。
……
刘知州从季廷砚那里离开后,就径直回了前堂处理公务。
此时听到下面传来的消息,一颗心七上八下,坐立难安的再三确认:“九王爷当真请了大夫,还是自己用?”
“是,大人。”
属下汇报打听来的消息:“据说要的急,但不知是作何之用。”
他见刘知州神色焦急,有些慌乱,顿了顿补充道:“大人放心,我已经派人在院外等候,届时将大夫带过来,问问清楚再说。”
刘知州松了口气,抹了把冷汗道:“好好好,干得不错。”
公务是彻底处理不下去了,索性这些时日全是水灾相关,所有的事务都一样紧急,凑到一起反而都不急了。
刘知州撂了笔,背着手拧眉望着窗外,心急如焚等了许久,终于大夫从季廷砚院中出来,一出门就被带到了刘知州眼前。
“说说,果真是九王爷患病了?可严重?”
刘知州沉声质问老郎中,那郎中原本不愿泄露,却碍于知州淫威,只能一五一十,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还吐血了!”
刘知州眼前一黑,觉得季廷砚莫不是来克他的。
一个当朝王爷,来地盘的第一天,就忽然吐血!
他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啊!
当下刘知州不敢犹豫,连忙求见季廷砚,想要给自己正名。
起码要让季廷砚看到态度,告诉他吐血是与自己没半点关系的。
小心翼翼来到房中,刘知州看到病床上身着中衣、将脸色衬得苍白的季廷砚,更加一口气喘不上来,连忙讪笑着献殷勤:
“王爷,下官听说您身体不适,特来看望您,看您有没有要吩咐下官的……”
季廷砚轻轻颔首,沉思片刻道:“刘知州有心了,既如此,便劳烦大人再去买些粮食,好体恤百姓。”
“啊?这……”
刘知州没想到他当真不客气,为难道:“粮价现如今涨幅颇高,怕是、买也买不了多少啊王爷。”
“咳咳、咳……”
他话音还未落地,季廷砚便虚弱的咳个不停,吓得刘知州连忙住嘴。
刘知州一时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唯恐王爷一言不合又吐血,到时候不就讹上自己了!
他踌躇几息,苦涩道:“那王爷给下官些时间,下官去请示知府大人。”
平安县下辖宁州,知府乃是正四品,是他的顶头上司。
如今将知府搬出来,也合情合理。
季廷砚看出他的敷衍,虚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两声,这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