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见美人委屈,眉头紧蹙,愤慨地上前一步,直视着沈听淮嘲讽道:“官至首辅又如何,竟欺负一个女子?是何男人。”
萧乐晚转头,明显看到沈柔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可她依旧装作可怜兮兮的拽拽周靖的袖子,低沉说:“这位公子,这是我与兄长的家事,是柔儿的错,惹兄长生气。”
周靖转头看她,看见她眼眶微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的保护欲彻底被点燃。
“某些人真是,仗着自己马匹拍的好,得陛下赏识,便拿自己当一根葱了,当众给妹妹没脸,欺负弱女子,真是为男人所不齿。”
沈听淮终是侧目,虽是笑着的可语气中不带丝毫温度:“荣国公世子如今也及冠了吧!国公府资源如此好,也不知利用这些资源读书练武报效朝廷。一天只知道寻花问柳,难怪至今连会考都没过,真是京城世家子弟的耻辱。”
这一番话的精彩程度,从周靖脸上就能窥探一二。
他看着沈听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说不出话,离得近一些的大臣听到沈听淮的话甚至都悄悄靠近了一些。
看着他们憋笑的表情就知道周靖此时多没脸了。
沈柔没想到沈听淮在外面这么嚣张,见事态失控,她连忙站出来劝道:“哥哥,切勿如此说周公子,是柔儿的错,说到底还是柔儿惹恼了哥哥,周公子与此事无关,都怪柔儿,哥哥且说,柔儿怎么做哥哥才能高兴些?”
火光下,沈柔的肩膀微微颤抖,泪都要落下来了,可嘴唇却勾着讨好的弧度。
这让周靖越发怜惜他,甚至想不顾身份再此破口大骂。
幸好荣国公及时过来了,他拉过周靖,向沈听淮赔不是道:“犬子鲁莽,还望沈大人见谅。”
说完,他拉着周靖就往回走。
虽然人走了,但周靖尖锐的反驳声传来,“父亲,你没看到吗?他们在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让儿如何能平?”
荣国公老谋深算,自然看得出事情没那么简单,立即训斥道:“你懂什么?且不说这是人家家事,便说沈姑娘,说惹沈大人生气却又不说何事惹沈大人生气,让人联想,是何简单之辈?”
荣国公看到沈听淮就发怵,当初他占了人家父母的功劳封了国公,如今沈听淮又爬到这个位置,他心里着实是害怕的。
见到沈听淮,他一般都是能避就避,没想到这个蠢小子居然自己撞上去了。
荣国公教训周靖的前半段话能隐约听见,后半段便听不见了。
是以围在周围那些谋略不深的男子还是十分心疼沈柔。
有些平日巴结不上沈听淮投了定王与逍遥王门下的,都有些不齿,低声议论起来。
沈听淮只是一笑置之,他本身便争议极大,皇帝也是看重了这些,才保他到如今的位置。
他若想在老皇帝在位时,安稳地在这个位置呆下去,争议越多越好。
奸臣有时也是保命符,将弱点暴露在狮虎前,狮虎才能放心啊。
这也是太子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沈听淮与梁王,一个掌朝一个掌边疆,为何皇帝还敢留,甚至还敢捧沈听淮。
其一自然是,沈听淮是大部分朝臣眼中的奸臣,只要皇帝想处置,便可随时处置。
其二是皇帝知道梁王重情谊,尤其敬重他的师傅镇国将军几乎将其捧在神祇之位,所以对沈听淮亦有特殊感情,只要皇帝牵制住沈听淮他便不会造反。
听着周围议论的声音,沈听淮心中自然是得意的。
沈听淮的名声怎样,与她无关,可是能博得一众怜惜就说明今日这一出,是极为成功的。
想要男人为她驱使,只要激起那些怜惜与那一点爱慕,又不让他们得到,那便成功了。
爱慕的人多了,自然有人为她违背父母,娶她进门。
沈柔坐下没多久,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国师到!”
众人齐齐起身,表情还有一些期待。
早知道有个少年救了皇帝,皇帝封了他做国师。
本以为只是个普通人捡了狗屎运,后来打听后才得知,这人竟是个方士,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这也让他们更加好奇了,可是这个国师素来神秘,从入围场开始,除了去皇帝营帐与回自己营帐之外,没出来过。
他们都未曾见过,所以此刻更是好奇。
裴离疾身着素白色长袍,发束玉冠。
他跟在皇帝左后,而皇后在皇帝左后面,可见如今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最令人惊诧的,是他年龄看起来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小,在他们眼中,沈听淮已是奇迹,还未及冠便官至首辅。
而这个少年看起来,与沈听淮刚封首辅时差不多,那张清隽的脸上还带着浓重的少年气。
且裴离疾容貌也极为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