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陈宜,你倒是慢点!”
阿水一边叫喊着,一边溜过三两人群,迎上了他们投来的同样好奇的阳光。仿佛自己是外来人这个事实,根本不用多加揣测。
她的脸一下涨红起来。引人注目这种事,她是真做不惯。
前方的陈宜撒下她的手,停下了步子,而阿水也终于能扶着膝盖歇歇了。
“老师傅,您来看看这个姑娘吧。”
一旁的陈宜走上前,来到一个半花白胡须的人面前。
这地儿似乎也属阿水方才见着的那些摆着铺子的木屋,只是它将博古架摆了在屋子里头,一进屋,便能闻到浓浓的草药味。不过阿水还怪喜欢的。
那半花白胡须的老人与他们隔了一扇木门,他坐下来,刚好能露出胳膊以上。
听到陈宜的话,那老者刻意伸了伸头,眼睛半眯着,像是听不清内容似的。直见檐下一个身穿青白色衣裳的女子胳膊隐隐渗出血迹,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笑了。
“姑娘啊?快过来给老夫看看,”那医者又看向陈宜,亲切问着,“怎着去打个猎,竟还讨得个姑娘回来了?”
“这……”陈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一双黑眸子躲躲闪闪的,竟显出些羞怯来,“怪我怪我,打猎时候误伤到人家姑娘,这才将她带至你这。”
他随后又正对上了那医者的眼睛,目光锃亮着,“你可要好好给我医医,钱嘛,就算在下月打的野畜上了。”
那医者“嚯嚯”笑了两声,而后叫站起身来,带着阿水往里屋走去。
她一步几回头看着陈宜,似乎在请求指示似的。只见陈宜笑着点点头,向她挥了挥手,“去吧,安全着呢。”
阿水这才安心跟着那位老者,拉下了里屋的帘布。
陈宜则时而叉着手倚在古色柱子上,偶尔勾着脚,面上甚是无趣;时而,又蹲下身来,看着面前行人往往,步履各异。有些等不住了,便将弓弩卸下,好好在手中擦拭了一番。
做完了这些,他才听身后传来了两人的脚步声。
只见阿水的受伤的胳膊用细纱缠了起来,终于不再渗血。陈宜见她没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是他绕过阿水,再看后方医者的脸色,却谈不上好看。
陈宜见状,赶紧将医者拉到了一边,藏着头小心问着:“怎么,出什么事了?”
那医者回头看看阿水,又回头看看陈宜,半眯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些,只是脸上不止诧异地说:“我看那姑娘的脉象……实在紊乱,按理说这样是要染大疾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又透出些疑惑,“可见她的样子,倒一点不像染病之人。如此怪相,老夫从医几十年,倒没从一人那见过。”
陈宜听话,也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心,“那姑娘失了忆,会否与此有关?”
“嗯……倒不无可能,”那医者思索着什么,随后看向陈宜道,“日后若那姑娘出现了什么状况,可要把她往老夫这引引,看看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
陈宜眸子一亮,“老夫子竟如此慷慨?那我连下下月的野味,也都一齐送了你吧,只是不知那姑娘意下如何……”
说着,他又看向了那一人愣愣发呆的女子,“等我问问,回头给你个信儿。”
医者笑着挥挥手,“去吧去吧。”
阿水见他回来,立马收回了神,笑着问:“你们方才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小事罢了。”
阿水挑着眉头,“哦”了一声,“那老头儿待我挺好,还将我伤口处理好了呢,你看。”
说着,她又给陈宜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惹得陈宜那是一个笑。
“想什么呢,人家是大夫,当然是要治病救人了。”
看着阿水一副困惑的样子,陈宜又忽地意识到什么,小心问着:“阿水,你失了忆,是不是也忘了家在哪儿啊?”
她点了点头,“是不记得了。”
看着她一双水灵的眼睛,陈宜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那……那你打算往哪儿去?”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既然如此,不如就住我家来吧,如何?”陈宜一脸期待地看着她道。
“好啊!”
没想阿水答应得如此干脆,陈宜又觉得自己有些收不住场子了。
看着陈宜的样子有些奇怪,阿水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唐突,又问:“你若方便是更好。”
“你误会我了,当是方便的,只是我想,你竟一点不提防的。若落到外头给坏人看上了怎么办?”
陈宜叉着手看她,阿水生得一副惹人怜的模样,走到外面去,保不得会遇上几个登徒子。还是来自己这,总有个人顾着。
“刚好我爹娘就生我一个,看你的年纪,刚好可以给我做个妹妹。”
“妹妹?”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