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西郊,刑部大牢门口,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正拿着一锭银子递给狱卒,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衣着朴素,提着篮子的少女。
少女明眸皓齿,嘴角两个酒窝若隐若现,看上去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只是此刻的她眼睛泛红,眼角隐隐有干涸的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少女进入大牢后,在通道两侧来回张望,走了十数米后,她快速地跑到其中一个牢房前,半跪在地上,不断抽泣:“小姐,你受苦了。”
听见外边的动静,角落里的颜复西缓缓睁开眼,看见来人后,她便打算朝对方走去,只是刚迈出去两步,脚上的镣铐狠狠就把她固定在原地,猝不及防的她重重地摔倒在满是污秽的地面上。
“来人啊,快把门打开!”少女激动地大声疾呼。
过了片刻,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才缓缓回道:“开门的话还需要五两银子。”
少女闻言,转过头去,焦急地说道:“刚不是才给过你们五两银子吗?怎么还要钱。”
门口的衙役不耐烦的说道:“刚才是让你们进来的钱,你们若是要进去看她,还要加钱,听不懂吗?”
察觉到对方语气不善,老者急忙制止了正欲开口的少女,说道:“夏荷,别说了,给他们钱吧。”
夏荷看了看牢房中倒在地上的颜复西,又看了看老者,说道:“可是秦叔,我们身上已经没有银子了。”
“没事,我来想办法。”说罢,老者朝怀中摸去,随后取出一块玉佩,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老者将玉佩递到一个狱卒手里,躬身说道:“这位大人,这块玉佩乃是我家传之物,应该能值些银子,您看能不能开一下门。”
狱卒接过老者手中玉佩,掂量了一下,便立刻收入囊中,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道:“你这老小子还算识相。”
随后狱卒便走到牢房前,从怀中取出钥匙,一边撬动锁扣一边说道:“有什么要交代的抓紧点,最多给你们一刻钟。”
房门一打开,夏荷与老者便迅速跑了进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颜复西,夏荷边哭边说:“小姐,怎么会这样子,你不是去参加殿试吗,怎么被关进大牢了,要不是秦叔到处打听,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罢,夏荷立刻将一旁篮子上的盖布拿开,取出几个小碗,将里边的饭菜一口一口地喂到颜复西嘴里。
看着颜复西消瘦的面容,夏荷心疼地说道:“早就听说被关在大牢里的人都不给饭吃,以前我还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恢复了一点力气的颜复西看着梨花带雨的夏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傻丫头,别哭了,我还死不了呢。”
见颜复西还有心情说笑,夏荷嗔怒道:“你还说呢,都三四天了,再没东西吃的话,你都要饿死在这大牢里了呢。”
颜复西接过夏荷手里的粥,一口气喝完,用衣袖擦了擦嘴,随后看着夏荷说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没什么事的,这几天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小姐,你可别这样说,要是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都被人卖多少回了,不过眼下该怎么办,秦叔托人打听了一圈,都说你是被皇上亲自下旨关押的,没有办法。”
说着说着,夏荷又抽泣了起来。
“没事的”,颜复西站起身来,长时间没有营养摄入让她脑袋一沉,险些又晕倒过去,待她稳住身形,继续说道:“我感觉过不了几天就能出去了。”
“真的?”夏荷听完,先是激动地喊了一声,随后目光又黯淡下来,说道:“小姐,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但是你真的有办法吗?”
颜复西看着这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孩,语气温柔地说:“傻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待夏荷回答,颜复西继续说道:“这几天我在牢里也想了很多,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你和秦叔回去后不用再为我奔走了,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回去的。”
夏荷抬起头看着颜复西坚定的眼神,她的内心终于安定了一些。
她们表面上是主仆,实际上却情同姐妹,从小到大她只要听颜复西的话就行了,每一次颜复西都能如有未卜先知能力一般,把遇到的难题迎刃而解,她也习惯了这种依赖。
看着夏荷眼里的光又亮了起来,颜复西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回家之后你好好练习一下厨艺,我回去后肯定要大吃特吃的,到时候菜做得不好吃我可是要教训你的。”
随后,阴暗的牢房里不断传来她们清亮的声音,直到被守门的狱卒打断后,刑部大牢才恢复到原先的寂静。
转眼又过去三天,坐在角落的颜复西内心渐渐变得不安起来,人在面对未知结局的时候总是会害怕,她也不例外,她拿起夏荷走之前留下的饼,放到嘴边慢慢啃起来。
“难道是我想多了,根本就是死局,根本就没有我想的那些事情?”
颜复西一边啃着饼,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