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妥的?”柳含星平静道:“靖安侯府,早就没有我的家人了。”
上一世她是范晨曦,范家人口不少,同住一个屋檐下,要说一点矛盾都没有,那是假的,人多了,总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发生争执。
不过范家之人齐心,所以范晨曦是在长辈们的宠爱之下长大的,她从小便不缺爱,也因此,对原主的遭遇感到极为的同情。
她从来也不是为了面子而愿意委屈自己的人,就柳家那死样儿,她可不会让他们占到她半点便宜!
乐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柳含星说得对!
靖安侯府说是小姐的家,可是自从真正爱小姐的人都走了之后,那地方便不能称之为家了。
那就是个禁锢了自家夫人,还想将夫人吞吃得一丝不剩的囚笼。
“好,奴婢听您的,不过三朝回门,多少还是要带些东西的,毕竟还有老夫人在呢。”乐菱低声说。
靖安侯府的老夫人,是柳含星的祖母。
虽说这个祖母并不喜欢她,但那毕竟是祖父的老伴,是长辈,哪怕是看在靖安老侯爷的份上,她也不能不管不顾。
不然就现在那破烂的靖安侯府,她还真不稀得回去。
“嗯。”柳含星应了一声,又道:“你从嫁妆里看着选几样中看不中用,看着华丽却不值钱的玩意儿就成。”
乐菱呢喃开口:“夫人……”
柳含星应了一声,抬眸看向乐菱,见她面色略有复杂的看着她,不由得有些不解。
她问:“怎么了?我记得他们准备了那些嫁妆的,难道我记错了?”
“没有,奴婢这就去准备。”乐菱垂了眸子,忙道。
她就是觉得,眼前的夫人,变化好大,和原本的小姐一点都不一样。
柳含星看着乐菱去忙,眼神不自觉的深邃了些。
她总觉得,乐菱好像已经察觉出了她和原主的不一样。
也是,她一个占了人家身子的外来灵魂,性格和秉性本就和原主并不相同,即便柔软的外表给了她最佳的保护色,但她在某些事情上的行事风格和态度,终归没办法和原主一模一样。
这一点旁人或许觉察不出异样来,但乐菱作为和原主一起长大的人,不一定就感受不到。
……
临近饭点,柳含星带着乐菱去了饭厅。
柳含星还以为自己到得应该算早的了,却没想到厅内已经传出了交谈声和说笑声。
柳含星脚步一顿,微微蹙眉,很快又松开了。
乐菱扶着柳含星进门。
柳含星刚一进门,就叫老夫人给看到了。
“星儿来了,快,过来我边上坐。”老夫人忙冲着柳含星招手。
柳含星昨天才跪伤了腿,今天压根就没好全,依旧疼得厉害。
也是怕落了江老夫人的面子,让人口舌,这才强撑着自己走过来。
所以这会儿即便江老夫人喊她,她也走不快,依旧步履缓慢。
进屋后,柳含星便先笑着冲屋里的人行礼。
“儿媳见过母亲,见过二位哥哥、三位嫂嫂。”
她行礼的姿态标准,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的,温柔似水的模样很难让人对她心生恶意。
“快别行礼了,你这腿还没好吧?怎么没坐轮椅,就这么自己走过来了?”
“明儿你还要回门呢,这腿便是不折腾,到了明日都好不了,不能这么累的,会伤上加伤的。你好好的从侯府嫁过来,却带着伤回门,这叫侯府怎么看我们?”三嫂傅从霜忙道。
她这话让原本还有些声音的厅里安静了下来,江老夫人满脸的笑容也是僵滞在脸上,面色有些尴尬。
柳含星笑着开口道:“不妨事,没几步路,我又走得慢,伤不着。”
说话间,她缓缓走到了江老夫人的身边。
“母亲,先前蒋嬷嬷送东西过来的时候,说您昨儿因为罚了儿媳心中难受,彻夜辗转未眠,今天一整天精神头都不怎么好,如今您可觉得好一些了?”柳含星一脸关切的问。
江老夫人见她丝毫不避讳的提起昨日被罚之事,心里有些不喜。
正要说话,就听柳含星又道:“母亲您不必觉得内疚。我既嫁给了夫君,成了您的儿媳,便跟您的女儿是一样的,晚辈做错了事情,您该打打,该罚罚,儿媳没有半丝怨言。”
“也是我太过愚钝,没有将话给说清楚,惹得您误会生气,您可千万别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那我可真是罪过大了。”
柳含星温温软软的说着话,眼眶微红,一脸关切的模样让江老夫人先前的不悦悉数散去。
她拉了柳含星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嘴里轻叹了口气,道:“星儿莫说这种话了,昨儿是我罚错了你,我心里难受,寝食难安,跟你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