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莲去找了柳含星的事儿传到了江楚臣的耳中。
江楚臣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之后,便不管了。
“王大夫那里,撬开嘴了没有?”江楚臣问靳源安。
靳源安微微摇头:“还没有,嘴倒是很硬,什么都不肯说。”
“不过那天在街上刺杀夫人的杀手倒是张口了。”靳源安说:“他是柳婉茵派来的。”
“柳婉茵?谁?”江楚臣皱眉问。
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就夫人的堂妹,那个抢了夫人的婚事,见您昏迷不醒,不想嫁过来守活寡,推夫人替嫁,在成婚当日又反悔,想要嫁过来的人。”靳源安说这事儿的时候,略带调侃。
他家主子一直都是人中龙凤,是京中贵女争相想嫁的男子,这恐怕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遭人嫌弃和反悔。
江楚臣:“……”
“她于我有恩,你回头给她安排两个侍卫,让她出门的时候带着。”
“是,属下明白。”
说了这个插曲,江楚臣顿了顿,这才道:“他们还有多久到京?”
这个‘他们’说得含糊,但靳源安明白指的是范家人。
主子和范家各自占据了军界的半壁江山,明明是同一个体系,明面上碰见却连话都极少,遇到政见相左的时候,更是毫不留情的争执,外人都以为他们关系不好。
靳源安却最清楚,两人实际上却是忘年之交。
之所以做出一副彼此为敌、刻意疏远的模样来,是怕圣上见他们关系好,心生忌惮,对他们不利。
如今范老爷子死了,主子痛失挚友。
范晨曦死了,主子失了心上人。
同时失去生命中两个重要的人,主子的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按脚程算,应当不到一个月便能到了。”靳源安轻声应着。
“一个月……”江楚臣呢喃了一声。
“我那侄儿此番立了大功,成了朝廷新贵,真是出息了。”江楚臣幽幽开口。
靳源安听着江楚臣充满危险的声音,心里一惊:“主子您的意思是,小少爷他有问题?范家之事与他有关?”
“江浩宇那蠢货能有什么能耐?相信他能用兵如神,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江楚臣轻呲开口,声音冷淡的说。
靳源安:“……”
主子昏迷许久,他好久没听到主子的毒舌了,乍然听到,他都有些不习惯。
“那属下派人查一查小少爷?”
江楚臣半瞌合着眼,食指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再缓缓睁眼的时候,眼中已是抉择过后的冷然。
“让人盯紧江浩宇,另外,派人查一查二哥。”
“查……查二爷?这……”靳源安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
如果主子怀疑小少爷江浩宇有问题,那大爷作为小少爷的父亲,更该作为怀疑对象才是,为何主子却越过大爷不查,反倒盯上了二爷?
江楚臣扫他一眼,淡淡道:“去办。”
靳源安不能理解,也不敢多问,匆匆行礼之后退下了,只是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江家……往后怕是热闹了。
……
另一边,柳含星看着下人们一趟一趟的往自己的房里搬东西,眼中有着诧异。
“四夫人,这些都是老夫人让我们送过来的。”为首的嬷嬷对着柳含星笑着开口道。
她是江老夫人身边的心腹,蒋嬷嬷。
“明日就是您三朝回门的日子了,得要带礼回门,这些都是老夫人给您备下的,必不让您在面子上落了脸,叫人欺负了去。”
柳含星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明日就是她过门之后的第三天了,确实是到了回门日了。
虽说柳含星被江老夫人罚跪了一天的祠堂,不过她对江老夫人并没有什么怨言。
从客观方面来看,江老夫人并没有做错。
她一个刚刚入门的新妇,出门买药之后却换了一身衣服回府,还不愿意解释清楚缘由,换了谁都会不开心的。
江老夫人跟她可没有什么亲缘关系,老人家担心自己的小儿子蒙羞,为此做出一些举动,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大婚当天,是江老夫人给她撑腰,她才能够顺利嫁入江府,这一点,她得承情。
“多谢母亲如此用心替我准备礼物,我自己都忘了此事呢。”柳含星温温柔柔的道谢。
蒋嬷嬷一直仔细观察着柳含星的面色,见她眼神柔和中带着浅浅的欢喜,面上的笑容也并没有任何的虚情假意,心下微松。
她道:“夫人您能如此想自是最好的。昨儿的事儿,还望您莫要记恨老夫人,老夫人最是在意四爷,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对您罚得重了些。”
“知道冤枉了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