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成贤妃走后没多久,祺修容求见。
太后虽然已经感到疲惫,但心想:祺修容虽不得陛下欢心,但她父亲到底是国之栋梁,还需要给几分薄面。
于是让宫女请祺修容进殿。
祺修容入殿一礼,当即开门见山问道。
“臣妾一事有疑,想向娘娘请教。大选之日惠婕妤殁了,当日就让新秀入钟粹宫,于情于理是否不妥!”
这祺修容面作恭敬,可这实打实的不满意味掩盖不住。
这一副质疑的模样瞬间让太后动了肝火,但太后虽然忍了忍,但言语之间也不自觉的带上了些不满。
“又不是入住惠婕妤原先住的地方,有何不能住。其余宫室摆在那边与惠婕妤没什么关系,还不能安排人住了吗。”
“且宁充仪原先就住在钟粹宫,为何新人不能住。宁充仪在那边,也照拂新人正好。”
太后心想:头一回来慈宁宫就如此放肆,也没把我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新入宫的嫔御都没有意见,宁充仪也没有意见,你不必操这份心。”
眼下太后都不想给祺修容留情面,但祺修容的脑子可听不明白这些话,执意道。
“惠婕妤刚离世,钟粹宫忙于为惠婕妤料理后事,后又将新人安排进钟粹宫,下人也怕是忙不过来。况且这下送两位新人进去恐怕陛下要思念惠婕妤了。”
祺修容沾沾自喜的想:成贤妃能说陛下思念荣贵妃,我为何不能说思念惠婕妤呢?
但是祺修容这并不灵光的脑子根本想不明白:荣贵妃是陛下的第一个女人,又是当朝正一品大员方司空的宝贝明珠,更是大公主和三皇子的生母,甚至与太后都是交心的人,在世时谁能与之争辉?而惠婕妤平平无奇,既无子嗣又无家世,更无宠爱,再过些时日陛下都未必记得后宫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惠婕妤。
于是祺修容继续犯蠢。
“宁充仪暂代钟粹宫主位,惠婕妤与新秀两头照顾怕是应接不暇。太后照顾贵妃与贤妃,但也应当为宁充仪想想。新秀入宫一切尽听上头吩咐,有意见也是不敢言说。”
眼下祺修容的真正目的可就显露无疑:嫉妒!
“只是臣妾听闻选秀当日大殿内,贵妃让新人入住长乐宫,成贤妃百般推拒。臣妾认为贤妃居长乐宫协理六宫也应当为新秀作表率,这般言行怕是有失气度。”
太后眼下是真真容不下祺修容这个蠢蛋了。
“祺修容一己臆测,未免想得太宽了。”
听了祺修容的后半句,太后哪里还不明白:怕不是对宫室分配有意见,是对成贤妃有意见。
“祺修容与其想贵妃、贤妃如何,不如想想自己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为何陛下指她二人管理后宫而不是指你。”
太后揉了揉眉心,气恼祺修容愚蠢又胆大包天,心想:谁知道与此不干的祺修容也要来其中说道说道。
太后皱着眉头不欲继续听辩,只觉平日里不见得祺修容来请安,能踩上头妃嫔一脚的时候倒是来了。
“半夏,去钟粹宫那里镇着,让那边的管事太监手脚麻利着点儿。照看好宁充仪与三位新人,有需求就与哀家说。”
至于祺修容,太后心想: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祺修容言语不敬,挑拨是非,德行有失,禁足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