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新秀入住了储秀宫,宫中也算是热闹起来了。
今日是路秀女在静心亭弹琴,正逢陛下路过。陛下夸赞了路秀女琴艺上佳。
明日是何秀女在摘星楼偶遇了陛下。
诸如此类的事情层出不穷。
……
路秀女此次参与大选为的便是为家中谋富贵。但她出身不高,担心殿选时无法在那些名门闺秀之中脱颖而出。
自从听了其他秀女偶遇陛下的事,路秀女更加担心了:自我之后,其余人争相效仿。
“不行,我还得想办法再多见一见陛下,才能让陛下印象深刻!”
有了这份心思,路秀女便经常夜间往摘星楼跑。
摘星楼
这一日,路秀女又来到了摘星楼,并在台阶上观望:今日陛下可在?
人逢晦气,总归烦闷。蓝宝林本想着在摘星楼散心,可一时间竟有些馋酒,索性一醉方休。
正喝到一半,便见台阶上好似有什么人,鬼鬼祟祟,倒不像个主子模样,于是开口怒斥。
“哪个宫里的小贱蹄子?!行经鬼祟!来人!拿下!”
这就令人将路秀女押了过来。
路秀女闻到酒气时脚步就犯来怵,故而踱步没敢往前去。忽然听到呵斥声时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众宫女押下。膝盖跪地时才瞧清是蓝宝林。
路秀女此时居于人下,不愿屈辱至此也无可奈何,只能恭敬回话。
“臣女路氏,不知蓝宝林在此,惊扰了您,还请您恕罪,动气、伤身。”
蓝宝林在得知路秀女出身不高,未必入选后,持酒盏居高临下瞧着路秀女,尽情发泄平日心中积攒的火气。
“呦,我还道是哪家不懂事的宫婢,原来,是路大人的千金啊~”
阴阳怪气之后又变了脸色,重重撂下酒盏。
“你一小小秀女,这个时候,不在储秀宫里待着,来此作甚?礼教嬷嬷便是如此教导的?!”
面对蓝宝林的责问,路秀女沉默一瞬,心知今日不能善了。
路秀女扪心自问:我有何错处呢?不过游玩至此遭此无妄之灾罢了。
虽然路秀女心中不服,但面上仍旧低垂目光,装作乖顺。
“手可摘星辰,臣女自是慕名而来,若知您在此饮酒,自然不敢踏足半分。亦不干礼教嬷嬷之事,人人都道不知者无罪、不怪,若旁人见了传出去于您、于臣女都是不利的,您看…放了臣女吧?”
这下蓝宝林火气更盛,可是不干了。
“放肆!你是在说,本主跋扈,冤了你?!”
蓝宝林当即拍桌而起。
“你,眼下只一小小秀女,一日未册封便一日为臣子家眷,以下犯上出言顶撞,你该当何罪?!”
呵斥够了,可蓝宝林还是觉得怒火难消,于是抓起半杯剩酒泼了路秀女一脸。
“你是不够清醒是吗?来,我帮帮你。不知者无罪,从来不是可以逃罪的说辞,你若真不知,也不会如此一副模样。”
蓝宝林心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可不就是想“偶遇”陛下吗?狐狸胚子!
故而愈发看不惯路秀女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挑了挑眉毛,趾高气昂道。
“呵,少一副委屈模样,你来此,分明就是图谋不轨,瞧着陛下前些日子来过此处,便意欲赌上一赌,来个媚主惑上,真当别人瞧不出了吗?”
路秀女见她如此,心中厌恶极了蓝宝林。心想:醉酒不说还乱咬旁人,换了谁来都一肚子怒气。
琼浆刺的路秀女眼睛疼,眼眶发红。
“臣女斗胆一问,摘星楼当真不是臣女等微末之人能踏足之地?可楼下并无蓝宝林您的人值守。臣女自问入宫以来兢兢业业从未得罪过您,今日亦是头一回见您,不知何处惹您不快?”
路秀女只觉可笑,当然也是笑了,而后连连摇首叹气。
“臣女只是游玩,来此观星赏景有何不妥呢?唯一不妥之处便是不知您在此处,惊扰了您的兴致,可您就算借臣女一万个胆子,臣女也担不起媚主惑上四个字,您已然高高在上,缘何为难臣女一届秀女呢?臣女来此便是意图不轨媚主惑上,那、您呢?艳羡如何,不艳羡又如何?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臣女不服,您若再欺辱臣女,臣女自当寻掌事姑姑说理…”
路秀女说至到此处泪珠早就在眼眶中打转。
说到底路秀女不过刚过及笄之年的小女儿家,能经得起什么吓呢?
眼下路秀女的泪珠断了线似的落下,委屈极了。
“家父官职低微,臣女是卑贱之身,可也容不得人如此欺辱、诋毁,您句句诛心之言,臣女冤枉。”
这路秀女也是个妙人,将柔弱发挥到了极致。
蓝宝林并不想听路秀女狡辩。上下打量了路秀女一番,持起空酒杯,狠狠的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