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避开了这个问题,直接跳过,又补充了前一个问题。
“公主应该是最近这几年长开了,才和王后有了相像之处,否则就公主如今偌大的势力,不可能没人认出这张脸像王后。”
他倒是个格外会拍马屁的,只是有所不知,暮挽这么多年以来,身在这个九流之主的位置上,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而以前,风餐露宿地在外面奔走巨多,或者就是破破烂烂倚在街角乞讨的人堆里,就是个泥地里长大的姑娘。
还得庆幸如今仔细养着了,否则真是亲爹亲娘都不认识了。
话已经到了此处,还有一些别的好奇的事情,暮挽想等着以后见到他们之后亲口去问。
很快了,计划已经提上日程。
那一日,她会风风光光地大摇大摆离开京城,叫旁人乃至官家都不敢动她一根毫毛。
坐久了,风吹得人焦躁,她起身伸个懒腰,冷哼睨着他。
“我问你,铁面牛马什么意思?再怎么听都好像是骂人的。”
阿赫诧异,“这不是大郅用来感慨的词吗?我只是想形容那位顾将军骁勇善战,有他在,边防实在太严了,简直苦不堪言!”
既如此,他还敢如此大胆?
暮挽真怀疑这人的脑子里九曲十八弯,想一件事情的时候,拐了个乱七八糟。
她无奈感叹,“我看你胆子还是挺大的,既然知道这顾将军是什么样的人,还敢光明正大地站在侯府门前,讨要他的爱妾?”
在阿赫瞪大的目光注视下,暮挽着实不解。
“你把阵仗闹得那样大,当场和他便打了起来,我竟不知你心中是惧怕他的?”
阿赫忽然间站了起来,又软瘫似地坐了下去,浑身瞬间失去了力气。
他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嘴边喃喃自语。
“天神啊,原来那个高大的侯爷姓顾并不是一个巧合,实则和顾将军是同一人……顾西侯!原来是顾西侯!”
“我就说,听别人提起的时候,怎么觉得这称呼有点耳熟,原来竟是同一人!”
暮挽惊掉了下巴,盯着他无语了半天。
这两人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奇葩,能把顾风晚当成两个人??
她无言以对,三番两次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不知说他什么好。
阿赫急得红了脸,知道了这层身份之后,将那些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恨不得马上打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他带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竟敢大言不惭地直接去这位顾将军的门前挑衅……
这可是他不惜在大庭广众大动干戈,也要牢牢护在身后的心爱女子,旁人前来不顾脸皮地讨要,没有当场把人打出毛病就算不错了。
而现在,他们还好端端地活着,保住了项上人头,已经是走了大运了。
阿赫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大腿上使劲砸了几个拳头下去,希望能吃一粒后悔药。
这俩人……就这聪明的脑袋瓜子,暮挽也不太放心让他俩出去做些别的事情,将他们关在此处简直是个明智之选。
这边的消息打探得差不多,暮挽从小院里走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转身时浑身舒畅轻快,深呼吸了口气。
她抬头的时候,天空中恰好有阳光从厚云层的边缘溢出来。
这光落在了衣衫之上,那些衣服布料上的细碎银闪便格外好看,菱纱般闪烁着好看的光泽,如白日梵星。
追光而遇,沐光而行,山止川行,风禾尽起。
暮挽扬唇一笑,“走。”
见她开心许多,十三娘暗自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兰苕已经在候着,她们一道离开,正巧赶上阿茗现在回来。
兰苕见了他,心中还稍稍有些激动,没想到整日就在小娘身边的人厉害到了这个程度,连皇宫大内都是随进随出。
她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家卖掉的女儿,对江湖里的那些事情不是很清楚,如今几次三番出入这里,只觉得小娘身份不简单而已。
究竟厉害到了什么地步,她心中没个谱,对于之前的什么天下英雄榜,也没什么太大的概念。
如今亲眼见了话本子里面才会写到的神秘武林高手,已经想象出他自由出入皇宫是如何潇洒恣意,而当今的官家又拿他没办法。
暮挽瞥见她神色,笑着打趣。
“等过段时间我离开京城带上你,也让阿茗过去和你家那谢渊藏好好比试一下,一定分个高低出来!”
兰苕每次一听这样的打趣,耳根子都能红了个彻底,这一次,脸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涨红,偏她还嘴硬,嗔怪躲着暮挽。
“小娘真是越来越爱拿我开玩笑了,我和他还未成婚呢!更何况,那小谢有几斤几两我心中还是清楚的,不过是个半吊子的侍卫,跟在侯爷身边混了个还不错的职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