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爷也知道,他不是自夸,说的都是实话。
武学最难的地方,就在于自己衍生出无限变化,越发强化一套功夫,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取胜。
顾风晚几乎占据了先天的一切好条件,自身挑不出任何弱点,冷静自持,力气也大。
朱三爷不信邪,“再战一轮,你得让我心服口服,要不然我就一直缠着你。”
顾风晚无奈,应了下一轮。
这一次是朱三爷率先攻来,试图把一切控制在自己节奏里,顾风晚只一个格挡之后,接上了一记八卦六十四手里的金蝉脱壳,又补了一记窝心腿,直接踢到了朱三爷胸口。
不过收了力,没把人踢伤。
朱三爷还不死心,踏着地面飞身而起,一记空中旋身踢借了自身力道,踢到了绝对可以重创对方。
可顾风晚叹了口气,原地不动,身子猛的下仰,一条腿顺着朱三爷的力道压了过去,声音也在同时提醒他。
“只有两人对战,最忌讳的就是凌空动作,太容易露出破绽,你冲动了。”
朱三爷被这一腿压的太狠,踉跄着还是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眼前站着的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以后小妙若是受欺负,恐怕天底下都没打得过这人的。
他要是欺负起来小妙,那姑娘的短胳膊细腿,都不够他一根手指头的力道啊!
可转念一想,有这男人在,小妙就是全天底下最有
靠山的,没人打得过他了几乎。
顾风晚走来,伸过来一只手拉他起来,拍了拍肩膀,“承让。”
朱三爷心服口服,“你要是真出手,哪里要这么久啊,两招直接就解决了我,果然还是前线的将军……呃……”
他脸上的笑戛然而止,连带着身后属下的安静下来,僵着没敢继续说什么,面面相觑。
好嘛,瞒了一路,好不容易快到庐州了,被三爷两句话给露了馅。
顾风晚心底暗笑,这人果然还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从船上提出比试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么来说的话,应当是出了京城跟着他的开始,就是知道他是谁。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顾风晚先行回了客栈,留下后面一群人叽叽喳喳炸了锅,朱三爷苦笑,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追了上去。
“哎呀风晚兄弟,你既然赢了我,我就不能以朱三爷自称了,你既然家中兄弟姐妹排行老三,那就我叫你一声三爷,你叫我三弟!”
下属捂脸,这都什么啊!这可是妙儿姐的夫君,叫一声姐夫、妹夫都成,怎么还叫上他三爷了。
不过到头来,朱三爷也没说自己的真实目的,只让顾风晚知晓了他并无恶意,跟着他一路往南去庐州了。
……
侯夫人交来采买的单子有好几张,暮挽带着兰苕拿了一张,身后跟着府里一个小厮,去采买一些香囊里面要放的药材。
她低头一看,
川穹、白芷、排草……往后足足有一大串,后面还有彩绸、线穗等等,小厮跟在后面解释着。
“小娘今年头一次在咱们府里过端午,咱们年里的节日都是认真操办的,家里主君在前线,为祈求侯爷一切顺遂,下人们做这些事情从来都是认真的,到时人人身上都佩戴着一个,只愿侯爷平安。”
有些东西说起来也确实玄乎,这点暮挽都不好反驳,她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又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了一眼小厮。
“那个……我不识字,等会还得麻烦你和我的婢女。”
“不麻烦不麻烦,这边药材采买我一人也够了,后面的彩绸之类还得交给小娘,我一个男子不太懂。”
他手一指,“瞧,这店面就在对面呢。”
暮挽笑着颔首,“好呀好呀,那我先去那边,买完便去药铺。”
小厮应下,去了药材店,暮挽则带着兰苕一起去绸缎铺子。
识字这件事,在侯爷那里还得圆回来,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暮挽就是个没有上过学堂的叫花子,自然不可能识字。
这个点尤其忙,数不清的人在挑选段子,暮挽一头扎了进去,仔细选了适合香囊的花色,按照要求的匹数买了,让伙计帮忙包好算一下账。
店里人多,推推搡搡的有人都跌倒了,暮挽顺着扶了一把,把烂摊子甩给了兰苕。
“我在外面等你!”
兰苕无奈笑了笑,去结钱了
。
暮挽在门外站着,背过身子,垂眸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掌心的纸条,被叠成了很小一块,对着有光的那边一看,纸上金色暗纹若隐若现,是一片很小的云纹。
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东西了。
她扯扯唇角,有种冷笑的冲动,紧紧咬着后槽牙才忍了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刚刚在店里扶了一下那人,手里面就被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