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赶紧推门进去，唤阿翠进屋点灯。
害，这傻孩子，想什么呢。
她想找块空地落脚，却找不到，只得踩着那凌乱叠在地上的宣纸，朝沉霖伸手：“这乱世当中，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我就倍感宽慰了。”
就像一个独属于她的玩具，一看见他她会觉得心安。
因为玩具不会背叛，也不会伤害她，只会永远安静地守候着她一个人。
就像她在无数个时间夹缝中等待下一个任务一样，他也忠诚地等待她。
江熙将沉霖带回已然打扫干净的闺院，挑了间舒适的屋子，安排他住下。
她把他领到水汽袅袅的浴桶前，亲手为他脱衣，终于回过神的沉霖握住她拉扯衣领的纤手，低头仓惶叫了声“郡主”。
而江熙不再忍耐从东宫处燃起便未尽兴的欲望，勾住他的脖子，在水汽中仰头用晶润的眼睛看他，“你愿意陪我赴死吗？”
她在心里祈求：沉霖，无论我遭受怎样的打击和背叛，无论遇到何种强大的劲敌，你都能留下来，陪着我一同面对吗？
她不怕难，甚至也不怕死，只是觉得太孤单。
他低头，眼神清澈见底，倒映着江熙渴望的目光。
“臣……万死不辞。”
“那便好。”
江熙踮脚，红唇贴上他泛凉的唇，在他骤然扶桶堪堪站立时，一只手去解他襟扣。
她扒开他的外衫，推至肩头，将他手感尚可的胸膛露出来，刚想将他按进浴桶，门外敲门声响。
一声胜过一声。
江熙置若罔闻地向沉霖主动纠缠，逼得他向后退让，紧抓浴桶的边沿，指甲掐出白痕，却在她的攻势下忍不住低头配合。
他握住她作乱的手，微微抬起头，拉开和她的距离，双颊红得快要滴血，又叫了一声“郡主”。
喑哑的声音中夹杂着惊慌。
江熙抚上他的心口，对他微笑，“我想让你为我出格一次，不可以吗？”
沉霖只觉得眼前的江熙像是一颗诱人采摘品尝的红果。
水汽蒸得他视线晃荡。
鲜活的双唇在朝他微笑邀请。
师傅拿着戒尺的影子回到他眼前，与满寺庙师兄在深院中对着佛像闭目诵经的过往，似乎变得格外遥远。
他闭上眼睛。
柔软的触感再次贴上来。
沉霖不抵抗，任由她越发深入越发得寸进尺。
他的顺从极大地取悦了江熙。
她抚摸着他的眉骨、鼻梁和嘴唇，第一次意识到他像是系统送给她的另一个版本的沈昱，来抚慰她抢夺男主不得的屈辱。
没错，这是她这样一个求爱不得的女配应得的。
江熙咬着他的唇，在“扑通”一声与他跌进水花四溢的浴桶时，屏风外的门忽地向内推开。
嗖嗖冷风吹进来。
清冷的声音响起：
“郡主这般，是想王爷活剐了他么。”
一只手将她从淋漓的热水中提起来。
江熙真的忍不住了。
这个向湘王吹耳边风的沈昱她已经忍了一路，现在还来插手她的私事，到底有完没完！
“与你何干，你管得着吗？”
她反手挥开碍事的那只手，想再度俯身去亲吻湿了身的沉霖，又被拉住后领，不甚温柔地拽回去。
江熙脾气冲上来。
她顺着他的力气狠狠脱了外衫，仅着湿透的单薄里衣，转过身向来人叫板：
“你若是爱看我不拦着。”
“你自己不行，也别拦着我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