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湿意从被牢牢锁住的肩膀传来。
太子周身的水汽扑在江熙脸上,让她忍不住偏过头,避免和他接触。
她不敢深想他的话,紧咬住嘴唇,提醒自己他所言不可信。
一个竭尽所能想摆脱死局的囚徒,只是想抓住她身上生存的光而已。
她无需与他纠缠。
江熙抬起手臂,一边试图挣脱一边向他告退:“殿下所说之事我自会考虑,此刻我还要赶往张太傅那里……”
“你想见沈昱。”
一根手指挑起她耳间银丝缠结的玉饰,往上揉捏她的耳垂。
江熙听见衣料落地声,应当是他单手解下披风扔在地上。
“挑灯夜读,不舍离去,你就这么信得过他?”
江熙的忍耐逐渐到了限度。
“我信他,重来多少次都是如此。”
他是原男主,身上承载着主要剧情线,她想破局,当然要从他身上下手。
“好,甚好。”
太子笑着抚上她的脖颈。
江熙冷脸,用手抓拽他的手指,学着他的口吻直呼他的名讳:“裴征,放手。”
她对这个世界的羁绊已经够多,根本无力再去接应一个将死之人的求助。
在她眼里,太子更倾向于一个垂死挣扎的弱者,而沈昱代表着节节攀升的生命力极其强烈的石缝中生长出的劲竹。
化繁为简,定然比把水搅浑更妥当。
脖颈间的手指并未收力,只是握住,贴着她紧张到战栗的皮肤。
江熙从他不规律的呼吸中,听出他的恼怒。
身边半扇门忽地被拉开,阳光挤进来的一刹那,江熙整个人从黑暗中被推出去。
“本王从此绝不插手,郡主且看结局如何。”
那扇门格被合上,将二人隔绝在黑暗与光明之中。
江熙一身轻松。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台阶迈步,却听见身后“吱呀”的开门声又起。
一条坚实的手臂拦腰捞住她的腰,将她腾空抱起,直接转身带回那片压抑的漆黑里。
“哎,你说话不算话!”
在那短暂的阳光中,她看到袒露着上半身的太子的全貌。
他半湿的长发光滑如缎面,皮肤透着未经日晒的牛奶般的白皙,俊美无双的脸上神态并不激动,双目超然,像拎着一只猫,轻车熟路地在黑暗中往里行走。
直到江熙被一把丢进温水池中。
她惊呼还未来得及喊出口,就被一双手按住往下沉下去。
一根手指撬开她紧咬的牙关,而后执拗的吻在水中落下来。
流水晃动。
江熙的外衫被剥开。
她双掐住他的脖子,想逼迫他停下来,可他完全不顾,埋头按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在水波中撕扯她的衣衫。
找不到办法的江熙开始拒绝呼吸,她想将自己憋得昏死过去,来暂停这出闹剧。
很快,她被带着浮到水面。
江熙忍不住大口喘息,“裴征你就是个疯子!”
“叫我怀远。”
他将她抵在池沿的雕花壁玉围砖上,欺身压近,用细吻描摹她的下颌线条。
“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