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烈辛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你吃错药了?
知道他这是在拒绝自己,简依安躲过他的眼神,轻轻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迫使自己克制住反胃感。
昨天还掐着她的嘴巴给她灌酒,口口声声说恨她的人,今天就能清醒着跟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本以为签字画押之后她已经可以说服自己了,可真的跟他做到这一步时,她还是没办法冷静。
胃像打了个结拧在一起,如果不借用外力手段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无法继续下去。
“我这有安定片。”顾烈辛在她耳边轻声说。
“能给我一片吗?或者能再给我灌酒吗?”简依安燃起希望,祈求他能大发慈悲让她舒坦点。
“你感觉很煎熬?”顾烈辛问。
简依安看着他,那双原本带着星点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顾烈辛的兴致忽然降了几分。
昨晚的她,果然被施了魔法,可遇不可求。
今天就像是魔法消失了一般。
顾烈辛不禁又有些气恼,刚才签条款前不是还让她反悔了?是她自己同意签字的。
他对她,已经仁至义尽。
总不能事事由着她,尤其还是在床上。
“不给,忍着。”顾烈辛嘴角扬起一丝恶劣的笑,伸手开始解她的衣扣,“刚才给过你后悔的机会了。”
简依安绝望地闭上眼扭过头去。
衣衫尽数褪去,完整的身体出现在他眼前。
他能感受到,她浑身冰冷,还在颤抖。
“冷吗?”顾烈辛故意曲解她的反应,“要不要开暖气?”
简依安把嘴唇咬得死紧,仿佛努力克制着什么。
顾烈辛略带热度的大手捏住简依安的脸颊,轻巧地扳正,冷然道:“卖都卖了,还演什么?”
微热的呼吸重新落在简依安的耳畔,鼻尖蹭到她濡湿的头发,粗粝的指腹从颈部滑到胳膊,再到微微潮湿的手心。
带着薄茧的指尖拉开她蜷缩的手掌,伸进她的指缝。
顾烈辛迫使她跟他十指相扣,想让他们共同找回一些昨晚的回忆。
可惜,她空洞的眼睛里,告诉他没有。
他离她更近时,简依安忽然浑身一抖,呼吸变得急促,全都在剧烈的震颤。
顾烈辛知道,她是精神极度紧张导致的过度换气。
可这样的反应却让顾烈辛眼前一亮,这至少让他知道,她全身心都被他占据。
顾烈辛抬起身,放开她的手,手捧住了她的脸庞,指腹勾勒着她的唇形,点了点她的嘴角,似是好心的提醒说:“注意呼吸,别咬到舌头。”
就像她说的一样,顾烈辛睚眦必报,是恶劣到极点的人。
都到这一步了,她撩起来的火,自然得让她灭掉。
顾烈辛叹了口气,抬起身在床头柜里拿了条领带,准备绑在她的嘴上防止她窒息。
“张嘴。”顾烈辛命令她。
简依安已经满脸绯红,眼角挤出一点泪花。
顾烈辛不想看她这副样子,干脆把她调了个面儿,让她双手背在身后,领带绑上了手。
正当他再次起身,解开皮带时……
哇的一声,简依安吐了。
暗色的床单上本就被她的头发浸湿了一些,现在变得更湿。
顾烈辛的脸顿时黑得像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