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悠本来听了前半句还打算听话来着,听到后面的那句,直接抱着花孤身一人踩着红毯走。
红毯两旁围了很多鼓掌和拍照的人,苏运山顿觉丢人,赶紧大步与她并肩:“你诚心想让你父亲丢脸是不是?”
苏悠悠不骄不躁,勾着唇说:“是啊,你能把我怎么样?”
苏运山恶狠狠地警告:“想让我丢脸,你还不够格,记住你说的,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和我们苏家无关,你把事情处理好,将苏家撇干净。”
苏悠悠唇角弧度慢慢扩大,苏运山这个老狐狸,想让她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呵呵,可笑!
张女士见他们到了,上前问:“亲家公,你怎么不牵着绵绵上去啊?”
苏运山说:“是她自己非要新郎官牵。”
张女士在心里啧了一声,上下打量了苏悠悠一阵,“看不出来,这么喜欢红嫁衣呢?”
苏悠悠说:“家母曾为我缝制过一套红嫁衣,她想亲眼见我穿上红嫁衣嫁给如意郎君,过上红红火火蒸蒸日上的生活。”
她话说得清晰流畅,不卑不亢,甚是有大家教养的气质,张女士脸色这才好看点,指了指台上黑西装胸前一朵红花的裴越:“那是我儿子,你以后的老公,走他边上去吧。”
苏悠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台上的男子也看着她,男子相貌堂堂,甚是英俊,那双眸子清澈干净,苏悠悠一时无法将他同混迹酒色场所的纨绔联想到一块儿。
她说:“伯母,能让他下来牵我上去吗?”
台上的牧师都喊了两次新娘上场了,张女士扶了扶额头,无奈冲裴越招了招手,裴越下来后问:“怎么了?”
“牵她上去。”
裴越这才把目光放在女人身上,女人到她下巴,透过盖头与他对视着,眸子漂亮却清冷无波。
裴越主动拉她的手,顿觉满手都是硬邦邦的,他迅速翻过她手掌一看,果然是茧子,心中一动,想握紧一点,手却被抽走了。
苏悠悠把红花另一头递给他,裴越看着鲜艳的红绸,眉头紧皱,刚升起的好感顿时没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们俩一个红嫁衣一个西装革履,本来就让人看笑话了,现在还僵持着不上台,地下窃窃私语讨论声多了起来。
张女士对儿子说:“拿着而已,又不是让你穿。”
裴越这才气愤地拿过红绸。
俩人站在牧师前。
“裴越先生,请问你愿意娶苏绵绵女士为妻吗?不管贫穷或者富贵,不管生老病死,你都愿意照顾苏绵绵女士一生一世吗?”
裴越:“我愿意。”
“那么苏绵绵女士,请问你愿意嫁给裴越先生吗?不管贫穷或者富贵,生老或者病死,你都愿意陪伴裴越先生一生一世吗?”
苏悠悠:“……我愿意。”
“好,接下来请新郎新娘交换对戒,亲吻对方。”
裴越拿起戒指,等着女人把手伸给他,然而苏悠悠有点迟钝,裴越直接抓住她的手给她戴上,期间又摸到她的茧子,心软了软。
他把手递给女人,女人笨拙地给他戴上。
裴越咽了咽口水,凑过去隔着盖头在女人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有点愧疚,见女人不想亲自己,忙打圆场,以披着盖头为由不好亲解了围。
苏悠悠被送入新房里,摸着手中的戒指,想着裴越方才亲了自己,脸有点红。
她按照前世的规矩,定定坐着,天色渐渐暗了,门咔嗒一声开了。
裴越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手中拿着车钥匙和一个透明胶袋,坐在房间的榻榻米上,颇有气势地把袋子扔在桌子上。
苏悠悠虽有疑惑,但还是提醒他:“相公,该揭盖头了。”
裴越心脏一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女人的声音软绵动听,带着钩子似的钻进他耳朵里。
竟比酒吧里性感火辣的酒保还会勾人。
裴越盯着她,觉得她故意的。
苏悠悠又说:“春宵苦短,你确定还要坐在那里?”
她想引诱裴越见到她真面目,想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裴越烦躁地搔了搔被发蜡固定的头发,走过去扯过她的盖头,“谁要跟你洞房……”
当我不知道你喜欢江霄啊?
后半句没来得及说,裴越就瞪大了眸子,这不是他的新娘子!至少和婚礼上易拉宝印的不一样!
眼前的女子有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睫毛很长,鼻子又小又挺,额间点了钿花妆,漂亮死了,可爱死了。
尤其是她还站起来将脸怼到裴越面前,裴越忽然心里兵荒马乱起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她眼睛好冷啊,她鼻子好漂亮,嘴巴好可爱,好想亲……
裴越回过神,眼神闪躲不敢看她,“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