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原本还想不通。
就凭谢梓和谢楠的脑子,怎么会想到来相府避祸的?
见了一直躲在门外的谢知春才知……
竟然是被他唆使!
真是一点好也不教……
可还不等她开口,洛锦云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门房是怎么看的门?竟然让野狗进院乱吠?还不赶紧打出去!!”
那谢知春一听,瞬时叫起来了。
跳着脚指着洛锦云咒骂。
“你……你个庶出!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就是你给我母亲挤兑走的!
我告诉你,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的吃穿用度全靠这两个女儿了!
谢知秋要是保不住她们两个,我就一头撞死在相府门口!
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看看,堂堂谢丞相,是如何逼死亲哥哥的!!”
“你是谁的亲哥哥?”
谢知春耍横的声音刚落。
谢知秋便也回来了,声音阴沉,面色不善。
“老太太回扬州时,没有警告过你,要夹着尾巴做人吗?”
闻言,谢知春有些心虚。
他虽不知为何……
问母亲多回,他娘也不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确实每次给他写信,他娘都让他安分守己,不可以招惹谢知秋。
可是今非昔比!
他要靠着楠儿肚子里的孩子,争夺宣平侯家产呢!
也只能硬着头皮,赌上全部,争上一争了!
“你怎么和我说话的,我是你亲哥哥!”
他试图和从前一样,道德绑架谢知秋。
谢知秋却不吃这一套,回怼道:
“已经不是了!谢知春,早在你嫁这两个女儿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你断绝了兄弟关系!”
谢知春在侍卫的阻拦下挣扎着。
“断绝关系?我们可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关系是你说断就能断的?”
“呵,亲兄弟……你若真把老爷当成兄弟,就不会拿此事过来为难他!”
洛锦云嘲讽。
谢知春破防:
“闭嘴!你这个贱妇!我们男人之间说话,哪里轮得上你插嘴?”
谢知秋见他这般无礼。
很给面子地将洛锦云挽在了怀里。
“此言差矣,这是我夫人,是相府的主母,管着相府的后院!
今日要不要留下你的两个女儿,还真就得夫人说了算!”
“你……!”
谢知春被他气得面色通红。
谢梓和谢楠却很有眼色地爬将过来。
扒着她的鞋子。
“婶母!婶母,您看在我怀着孩子的份上……留下我吧!”
“是啊,婶母,只要收留我们姐妹到姐姐顺利诞下孩子,我们就会离开……”
直叫谢清欢惊叹。
这两个人……
为何做了一年的侯府姨娘,这膝盖反倒更软了?
让跪就跪?
说爬就爬!
洛锦云原本也在出神。
惊异谢知秋今日竟会这般给她脸面。
闻言,轻咳一声,正了身子。
端起主母的架子。
在谢知秋搀挽下,进了前厅。
记忆里,谢清欢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二人亲近。
偷笑一声。
浅行一礼。
洛锦云假意嗔了她一眼,示意她在下手坐下。
睨着还跪在地上乞求的两姐妹。
居高临下,正声:
“你可知,执意要这孩子意味着什么?”
谢楠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低眸啼哭不语。
谢梓也为难地看向谢知春。
谢知春哼了一声。
不肯看洛锦云。
洛锦云自顾说下去:
“意味着,你在和你小叔,廖家庶子廖裕安,争夺爵位。”
谢清欢想起那个跟在廖裕正身后唯唯诺诺的小跟班。
蹙了下眉头。
有些疑惑。
夜王留下他来继承侯府?
他那么怂的性格……
真的敢阳奉阴违,帮他们对付楚赢稷吗?
不及多想,便又听到洛锦云继续说道:
“所以……你若执意留下这孩子,便一定会遭到廖裕安的打压,甚至追杀……”
她睨着啼哭不止的谢楠,眯了眯眼。
面面俱到地为之分析着:
“而且,就算相爷不计前嫌,愿意冒着得罪廖裕安和太子的风险收留你们。
但你们早已嫁作人妇,又该以什么理由长期住在相府?
相府甚至连你的娘家都算不上!”
见两姐妹迟疑地低下了头。
洛锦云乘胜追击。
提高声调: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四处躲避追杀,顺利将这孩子生了下来。
廖裕安就会认他是侯府的骨血吗?
若他不认又倒打一耙,说你们不守妇道怎么办?
你们能将他养大吗?能让他衣食无忧吗?能给他远大前程吗?”
她顿了顿。
持续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