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吩咐,二人便不再多留,做了简单吩咐之后,带着手下去往城中府衙。
府衙外,皂吏见到二人,快步跑来。
“见过两位将军,大人已经吩咐过,二位将军若是到了,直去中堂即可。”皂吏说道。
“好,前面引路。”仆怀忠点点头。
“是,二位将军请随我来。”皂吏说完,将众人带进府衙。
中堂所在,已是有着数十余人在此,除了淮南道随军而来的诸位知州,便是征调的兵曹,行军司马,再有一干内监,做随行督军。
众人低声交谈间,见得二人带人前来,纷纷起身相迎。
“见过二位将军。”两人乃是大将军,兼都指挥使,官职在众人之上,与崔彦佑齐平。
“诸位别来无恙。”二人抱拳回礼,对众人的礼待,二人也是笑脸以迎。
双方虽然趋向不同,如今目标却是一致。
同样的,看着这么多人,二人甚是唏嘘,在他们所经历的战役中,极少有机会能聚齐这么多人文人武将。
“来人,给诸位将军看茶。”沉思之际,只见顾卢二人快步而来。
比起其他人文官,二人可是春风得意。
“见过两位将军。”顾子恒上前说道。
“哈哈,不敢当,如今二位可是崔大人左右护法,当不得。”史朝义调笑道。
“哎,失势之人罢了,若不是得丞相举荐,如今我二人只怕被押往京城问罪。”卢未远说道。
张子诚起自蕲州,辗转舒州,再到如今坐拥十余州,说是两人造就的,也不为过。
“事已至此,两位不必介怀,如今我等共行兵马之事,还得相互决策才是。”仆怀忠说道。
这两人,顾子恒献计奇袭霍山,卢未远留钱粮保百姓,都是为人所称道的佳话,时势造英雄,想来正是如此。
“是极,是极。”
“崔大人到。”突然堂外传来吆喝声。
话音落下,崔彦佑紧随而来,迈着四方步,神色淡然。
“见过崔大人。”众人起身相迎。
“都坐吧。”崔彦佑挥挥手,随之去往主位。
待得众人坐定,崔彦佑率先开口:
“诸位,今日我等在此,乃是得陛下圣恩,奉旨剿贼,还望各位尽力而为。
时值七月,蕲水决堤,淮南道刺史郑雍征调流民、囚犯修筑河堤,如此大规模调动,竟敢欺上瞒下,罪不可恕。
征调期间,不顾百姓死活,横征暴掠,致使流民起事,陷地十余州,罪证确凿,陛下已是下旨问斩。”
此话一出,引起众人惊呼,在座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张子诚是怎么来的,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种隐情。
郑雍则是作为封疆大吏,出了这种事,斩了也就斩了。
“张贼起兵之后,伏杀看守将士,随之侵占蕲口,可面对蕲春所在,自知不敌,假意溃散,引官兵出城。
随即假扮官兵,诈开城门,至此蕲春失陷。”
顾子恒闻言,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当初他哪怕稳妥起见,都不会发生这种事。
“蕲春失陷,许都尉知其罪责难逃,率军夺城,不料中了贼军埋伏,身死以报陛下。
坐稳蕲春,张贼深知兵贵神速,辗转攻打舒州,自蕲春去往舒州,至少五日脚程,可张贼仅用三日,就赶到舒州城外,再陷一州。”
此后的事,众人也就知道了,张子诚坐稳两州,大肆招兵买马,对抗官府,更是在霍山城外,大败官军,一时间,声势浩大,各地望风而降。
“现在,张贼的具体兵力已经打探清楚,五万余人,张贼所在,便是驺虞城。”
“哎。”史朝义长叹一声,这跟他们猜测的差不多,而且这可是五万能征善战的兵马,可不是拖家带口的贼子。
“各位,有何想法,只管说来。”崔彦佑说完,转交给众人。
“大人,张贼中军可是在驺虞?”仆怀忠问道。
无论如何,最少也要知道对方中军在哪,或者是张子诚留在哪里,再行制定剿贼方策。
“是也不是。”崔彦佑摇摇头。
见众人面露疑惑,只听其继续说道:
“霍山一战,张贼主营驻留驺虞,而后为了统管各州,大部已是分封出去,如今驺虞所在,不过三千余兵马。
不过张贼并不贪恋声色犬马,各州协同并进,说简单点,张子诚可以在驺虞指挥作战,也可随势而动,择地驻扎。”
众人点点头,张贼治下,没有叛乱,他们都是知道的。
“如此,也不难,咱们是左中右三军,可让左右两军先动,看张贼去往何处,咱们直奔中军所在,将张贼围困,打掉张贼部下,则此贼可灭。”仆怀忠说起自己的想法。
统领被围,各部肯定要引兵来救,打掉这些人,没了属下,任凭张子诚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难有作为。
“可咱们围困张贼,他的部下真的会来救吗?”还不待有人说话,史朝义便是问道。
见众人看来,史朝义说起此方策的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