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大人,小女子是无心的。求宴大人念在小女子是初犯的份上,饶了小女子!”杜玥晴听到宴时对自己的处罚,眼前一黑,就要晕死过去。
可她不敢晕。
宴时一句妄议皇帝陛下,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那可就没边了。
宴时身侧跟着几个差役,他们认识杜玥晴,一时间犹豫着不敢往前。
“怎么?”宴时朝他们几个看了一眼,“难道,还要本官亲自动手不成?”
这可是县令的孙女,平时可宝贝了。
他们哪里敢打。
这新来的县丞还真不懂事,打了县令的孙女,县令能让他好过吗?
但这几个差役里,也不乏脑子灵光的。
宴时才十四岁,就当了县丞和县尉,又怎么会把一个小小的县令放在眼里。
就是那县令的知州儿子,在宴时的族亲面前,也要好好的掂量掂量自己。
有人带头,别的差役只好一起跟上,在杜玥晴面前作揖,说了句:“得罪了。”
他们就随后拿了一块布,塞住杜玥晴的嘴巴,把她拉到大街上按着她朝京城的方向跪下,拿着随身携带的铁尺,对着杜玥晴的嘴巴,就“砰砰砰——”的打了十下。
打完后,松开杜玥晴。
她呜呼一声,就趴在地上,痛苦的晕厥了过去。
跟着杜玥晴出门采买的一个丫鬟和一个婆子,早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见杜玥晴被打完了,就连忙把她背起来返回县衙。
新来的县丞大人还罚小姐去修城墙呢。
小姐哪里吃得了这个苦。
只能先背小姐回县衙,让老太爷做主了。
绣坊斋里。
贺秋荻不禁有些傻眼,她没想到,宴时说打就把杜玥晴给打了。
这不是打知县的脸吗?
宴时现在就只是县丞而已。就不怕县令欺负他年纪小,在工作上给他添堵吗。
不过。
这个宴时来的还真及时。
她就是觉得杜玥晴不会傻得跑去质问宴时,才说自己的东珠是他送的。
若是杜玥晴还是不信,她就会把她在石榴村救下宴时的事情给说出来。
话说到那个份上,只要杜玥晴不傻,就不会再死追着不放了。
没想到,宴时居然路过绣坊斋,还当众承认这些东珠是他送的。
这样也好,这东珠算是走过明路了。
等回到贺家,再把这事告诉贺老太他们就行。
身侧的贺清淑,也已经吓呆了。
宴时。
居然已经送给过小姑这么贵重的东珠了?
宴时,已经看中小姑了吗?
可,这不是私相授受吗?
小姑收了东珠,就是坏规矩。就算宴时看中小姑,宴时的母亲也不会看上这么不懂规矩的小姑的。这样安慰着自己,贺清淑觉得自己复健成功,她又可以偷偷的直视宴时了。
宴时随手就送给小姑这么重要的东珠,足以证明小姑在宴时里的地位。
只要她努力一些,也一定可以走近宴时身边的。
贺清露和贺三郎看着宴时,觉得他身上仿佛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是救了他们,惩罚了坏人的神。
而贺清雅再次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跟着小姑一起进山里。
否则的话,宴时心里的人里,一定有她。
这六颗东珠,她起码可以分到两颗。
可惜,买不到后悔药吃了。
贺秋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宴时,我没想到,会给你添麻烦。”
宴时温和的笑了笑,道:“无碍。这跟你无关,她今天敢妄议陛下,明天就敢说更加大逆不道的话,今天的事,就当是给她的一个教训罢了。”
众人听宴时这样说,也再次心中对杜玥晴的遭遇感到活该。
仗着自己祖父是宁远县的父母官,父亲在玉壶府的一个州府做知州,就不把普通老百姓当一回事。
门缝里瞧人,还口无遮拦,随口就说陛下,被罚掌嘴和修城墙,那真是罪有应得。
宴时却道:“秋荻,是我给你添麻烦才对。我罚了她,只怕她回去告状,杜县令不会把我怎么样,却会想办法找你们贺家的事。”
贺秋荻知道,宴时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她心安一些罢了。
她爽朗一笑,道:“我才不怕她呢。是她自己妄议,与我何干?如果她家人敢为难我,我一定去找你,你肯定会替我撑腰,那我还怕什么呢?”
宴时好看的嘴角漾起一抹欢欣的微笑。
“嗯。在这宁远县,谁敢欺负你,你都可以找我,我定然给你撑腰。”
说完之后,宴时下意识伸手,拨了一下她支出来的几缕发丝,想着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