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荻冷哼一声道:“怎么。你想不认账吗?”
“本姑娘会赖账?”杜玥晴气得连眼睛都鼓了出来,跟一只青蛙似的。
贺秋荻真担心她小时候是不是得过甲亢,再瞪得厉害点,眼珠子该不会被瞪出来吧。
杜玥晴道:“我连看都没看仔细。凭什么说我输?谁知道是不是你收买掌柜的,故意联手欺负我的?”
贺秋荻只好把布包拿出来,把珍珠倒在托盘上:“看仔细了啊。这么大的东珠,值不值百两银子?”
杜玥晴看向掌柜的,问道:“这样的东珠,大概值多少?”
掌柜的摇头:“杜小姐,这小人可拿捏不准。但这一颗的价格,就不会低于百两,至于这六颗一起卖嘛……”
“如果拿到京城去,价值千两银往上。”
这时,这条街上的臻宝轩的掌柜的也跑过来吃瓜。
看到这么好的珍珠,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进来搭话道:“这六颗东珠,在宁远县可能卖不了千两银,但拿到州城,府城,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最低不会低于八百两。”
以前黄泉关还属于大周时,宁远县也是州城,祖上曾经阔过的。
他从臻宝轩的学徒做起,在宁远县断断续续的待了几十年,去过府城当过掌柜的,也去过京城管事,是个见多识广的掌柜的。
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这才跟东家要了宁远县的臻宝轩的掌柜的。
珠宝翡翠在他眼里,九成不会看走眼。
杜玥晴不得不承认这几颗东珠的价格超过一百两。
贺秋荻把东珠收起来。
目光挑衅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杜玥晴。
在两人僵直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是这杜小姐提出的赌约,她该不会不打算认了吧?”
“换做是我,也没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从店里爬出去,还学狗叫啊。”
“不过,贺家小娘子多半不敢得罪她,不敢让她真的学着狗叫爬出去吧。”
“就是啊。谁让杜小姐是杜大人的孙女呢。杜大人的儿子,还是五品的知州呢。”
“那可不一定啊。贺家小娘子肯定早就知道这东珠的价格超过百两。要是她怕杜小姐,只怕早就拉着几个侄女走了吧。”
“有好戏看咯。你们猜,这杜小姐今天会不会爬着走出这道门啊?”
“可不只是爬出去呢,还要学狗叫的……”
杜玥晴听着吃瓜群众的你一言我一语,气得几乎要吐血。
她恨恨的看着贺秋荻,只希望贺秋荻怕了她爹和她祖父,给她个台阶下,让她就这么离开绣坊斋。
违背赌约,在众人面前丢人。
也就被别人说几天而已。
可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从绣坊斋爬出去,那她就社死了,也会成为宁远县居民茶余饭后的笑柄之一。
她都能想到,在她百年后,某个角落忽然想起一个婆婆跟自己孙子孙女的声音。
——“我啊,还记得我阿奶跟我说,她就在这个位置,看到当时县令的孙女,爬在地上学狗叫,从店铺里爬出来呢。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啊……”
忽然想到什么,杜玥晴猛地看向臻宝轩的掌柜的:“李掌柜的,你可能保证,这东珠价值千银?”
“在下可以保证这六颗东珠在京城能价值千两银。”
“那就好办了。”杜玥晴像是抓住什么把柄似的,一把抓住贺秋荻的手,冷笑道,“你阿爹阿娘不过是务农的庄稼汉,你大哥区区一个教谕。你哪来的钱买价值千银的东珠?”
说着,便用力的把贺秋荻拽到自己面前来,嗤笑着看着她,咄咄逼人的问道:“说,这是不是你偷来的赃物?”
此话一出,吃瓜群众大吃一惊。
城里就那么几户有钱人,还有几个官员,他们的身家实力,大伙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贺秋荻不过是教谕的幺妹,怎么可能随身携带着这么贵重的东珠。
除非,是赃物!
“你别瞎说八道!”贺三郎伸手去掰杜玥晴的手,怒斥道,“我小姑才不会偷东西。你快放开我小姑。”
“走!”杜玥晴拉着贺秋荻的手不肯放,“跟我去见官!你是偷了谁的东西,怎么偷的,如实交代!否则的话,我让我阿翁把你打个屁股开花!”
“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东西。”贺秋荻黑着脸,猛地一抽,就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
杜玥晴讥笑道:“你说是别人送的,那就是别人送的?哪个小偷,会承认自己是小偷呢?”
贺秋荻不得不说,杜玥晴反应还挺快的,让她去参加辩论赛,一定能把对手杠得说不出话来。
贺秋荻淡定道:“那也不是你污蔑我,就是我偷的。那照你这么说,无论谁拿出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别人偷的咯。若是有人丢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