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绣坊斋外的宴时派过来的两个暗中保护贺秋荻的侍从,此时正抓耳挠腮,眼看贺秋荻要吃亏,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给她送银票。
杜玥晴只说不让贺秋荻他们几个不出绣坊斋的门,可没说不许别人给他们送钱去啊。
于是,他们朝绣坊斋走来。
绣坊斋里本来也有客人,看杜玥晴要别人学狗叫爬出店门,就纷纷围过来。
就连路过的行人也渐渐的靠过来。
贺三郎跑了进来,站到贺秋荻面前:“你是谁家的狗啊,怎么追着人咬?我们是没钱,可也不是你瞧不起我们的理由。小姑,我们走。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贺秋荻已经被杜玥晴这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激怒了。
石榴村的村民们,还在为了几文钱而早出晚归。
可杜玥晴这个知县的孙女,就可以随手就扔出一百两的银票来羞辱她和几个小孩。
这要是杜玥晴那当着知州的爹再往上升,那杜玥晴岂不是要狐假虎威,为祸一方了?
贺秋荻按住贺三郎的肩膀,把他挪到一边。
“三郎,虽然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你现在还只是个小孩,小姑就算再不济,也轮不到你来保护。”
贺秋荻看着杜玥晴道:“我的确没有百两银子……”
杜玥晴打断道:“那不想做狗叫,还不快夹着尾巴,带着你的侄子滚蛋?”
之前看贺怀璧有才华,还会一点拳脚功夫,就想跟他认识认识。
毕竟,就连祖父都说这人一旦有机会,必然前途无量。
甚至有等贺怀璧考上秀才后,把自己说给贺怀璧做媳妇的打算。
她看贺怀璧长得不错,就有那么点小心思。
结果贺秋荻说她心思不纯,喊她六哥离她远点。好几次还阴阳怪气的损她,害她在别的小姐面前丢人。
可没把她气死。
现在宁远县里来了更优秀的人,谁还瞧得上一个小小的贺怀璧啊,她现在就不怕跟贺家人翻脸。
想到自己以前为了贺怀璧怎么么让着贺秋荻和贺清淑的,现在就想着怎么狠狠打她们的脸,找回场子。
贺秋荻道:“不过,我若是能拿出能抵百两银子的东西来,那又怎么算?”
杜玥晴嘴角抽搐:“行啊。只要你能拿出来百两银子的金银珠宝。不过我可先说好了,除了你手里拿的这匹布之外,你和贺清淑头上戴的,身上穿的,也不能抵的啊。只能是金银珠宝。”
既然有“珠”,那就好办。
“这可是你说的。金银珠宝都算。不过,若是我拿得出来值百两的金银珠宝,就算你输。我不要你给本姑娘做牛做马,我要你以后爬着走出这家店门,以后见到我,都要学狗叫三声。”
杜玥晴冷哼一声:“一言为定。掌柜的,你来给我做个见证。要是我们其中有谁不服,你就把这件事传播给你的客人听。让全城人都知道,有人没钱,输了还不认账!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出来。”
掌柜的连忙在一旁擦汗,赔笑:“小的明白。”
就是他不做见证,这会儿杜玥晴闹出来的动静,只怕已经把大半个坊市的吃瓜群众都吸引了过来。
想赖账,可以。
但丢人肯定是把人给丢大了。
杜玥晴又看向贺清淑:“贺清淑,你小姑能做你的主吗?你要是不想赌,可以现在就认输的。”
贺清淑咬着唇,看着众多围观群众,心里干着急,她拉了拉贺秋荻的衣袖,咬着唇,小声劝道:“小姑,不如我们还是走吧。”
杜玥晴得意的笑起来。
只要贺清淑和贺秋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自己低头认输,她以前的那些憋屈感就统统报复回来了!
贺秋荻抽回自己的袖子,在贺清淑吃惊的眼神,在吃瓜群众期待的眼神,在两个侍从紧张的眼神里,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布包,她把布包放在柜台上,推给掌柜的。
“掌柜的,你见多识广,就劳烦你帮我看看,这里面的几颗东珠,值不值百两银子。?”
掌柜的伸手摸着布包,隔着布料摸到里面的东珠,心中不禁大吃一惊。
他甚至都不敢把布包拎起来,拿过旁边的托盘,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把布包捧起来放在托盘的红色软布上,这才拉开布包,动作很轻的把布包抽走。
里面正摆着六颗浅金色的东珠,颗颗有大拇指大小,晶莹剔透,圆润优雅,流动着金色的光泽。
掌柜的摸到东珠的时候,就知道这几颗东珠价值不菲。
东珠易得。
可这么大一颗,模样还这般圆润,鎏金般的色泽,大小还如此一致,就特别难得了。
尤其是这东珠的颜色,不是常见的象牙白,而是稀少的流光金。
这么大一颗流光金东珠,镶嵌在发簪上,都能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