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货郎从地上爬起后,第一件事便是检查竹篮里的东西有没有掉出来。
见没事后,心中才放松下来。
心中有些失落,但显然,这铺子从小二到掌柜的都没打算理自己,写他失落地往回走,不想迎面竟与一位匆匆而来的汉子撞了个满怀。那汉子初时面带愠色,怒斥之声脱口而出:“你这人,走路怎的如此不小心!”
张货郎连忙躬身致歉,正欲退避三舍,不想对面的人突然指着他问道:“你是宜长山脚下鲁大娘家的小子吧?”
张货郎看着对面陌生的汉子,惊愕地张大嘴,“你是?”
一个时辰后,一个竹篮出现在勤政殿内。
正德帝的目光悠然落在里面的五个水囊,眸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他信手拈起其一,轻启囊口,置于鼻尖之下。
霎时,一股馥郁之气袅袅升起,交织着花之娇媚与檀木的古朴,仿佛春日里的一场不期而遇的香氛盛宴。
下面一位身着紫袍、官威赫赫的臣子恭敬言道:“据那市井货郎所言,此等物名为香水,至于用法,余家小姐没跟他说,大约写在信里了。”
此人正是武德使彭川。
正德帝将信打开,瞬间眉头紧锁,这字简直是有碍瞻仰。
皆是余苇汐以东家之姿,委托凝香馆掌柜推广此香水之辞。
她不仅详尽阐述了香水的使用方法,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强调其制作之繁复,价值非凡,故定价不可轻贱,需定在五两纹银一瓶之上,以示其尊贵。
信中另提,关于双方合作的利益分配,已定为五五之数,且写明了她希望从下月起,这凝香馆能按时向她缴纳租金,一应事宜,皆望借送货之手,一并传达至她手中。
正德帝眉宇间凝聚着深邃的思虑,放下手中信,抬眼道,沉声道:“速速差人去搜寻余苇汐一年前的笔记,务必呈于朕前。”
“另,加派人手,密切监视曾与余苇汐有所往来的每一个人,哪怕是最不起眼的细枝末节,亦不得遗漏!”
“遵旨!”彭川领命,躬身而退,步伐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正德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那动作里透着不容窥视的深沉与力度,“朕倒要亲眼看看,这异世而来的妖星,究竟意欲何为!”
人一旦底线开始放低,很容易彻底没有底线。
杨景琛昨日想通之后,整个人直接放飞了。
韩信当初还受胯下之辱了,自己这算什么!!!
吃饱喝足后,干脆一口一个“好姐姐”,叫得那叫一个亲昵。
甚至还能说出:“前日两位姐姐将我拎起来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姐姐们的孔武有力,让我好生羡慕呢~”
毕竟是纵横京城风月场所多年的浪荡子。
真心想讨好两个女子的时候,那是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得出来,虽有些话让人有些哭笑不得,还是哄得外面的两嬷嬷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好几条。
等二人慢慢放松警惕,杨景琛便开始旁敲侧击更多城主府的信息。
比如她们大概什么时候轮休,每日交班是什么时候啊。
这逃跑的意味,实在是太过明显。
奈何之前戏本上并未写明这一点,一门之外的整个院子里的人瞬间打起精神。
好在院子里的不是两个嬷嬷,而是浩浩荡荡二十多号人物。
里面的杨景琛搜肠刮肚的想着,如何问,才能不着痕迹地找到城主府的薄弱处,成功出逃。
外面的人,大脑cpu也快被他的问题烧干了。
全是些她们没背过的,虽然桂先生和恭亲王都在外面,但若“思考”时间过长难免让人心生怀疑。
最终只好让郭嬷嬷装作生气的样子,“别跟他说那么多。”
才能得到短暂的喘息。
昨日晚上,桂先生和恭亲王带着大家紧急开会,一起预想了千百个问题,让郭、年二人连夜记下。
实在记不下的,写在纸上,随时提醒。
果不其然,今日一早刚给他送了一碗小白粥,杨景琛那张嘴便开始了。
“哇!两位姐姐真是人美心善,今日给我准备的居然是白粥额~”
外面恭亲王沉默地看了眼两个嬷嬷,突然对这个表弟肃然起敬。
看来他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这话自己是说不出来的。
接下来,杨景琛凭借着一碗白粥,将门口两个嬷嬷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全夸赞了个遍。
说完后,年嬷嬷故意道:“要不笙歌如何能在这善乐坊待这么久呢,这小嘴啊,就是甜。你既然这么感谢姐姐们,不如给姐姐们唱歌小曲,解解闷,放心,这水啊,管够!”
饶是已经给自己建好心理建设的杨景琛,听到这要求也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他不是没给人唱过,但那都是兴致而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