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娘今年快四十的年纪,家就住在宜长山脚下。
也是个苦命之人,丈夫早逝独自将两个儿子拉扯大,平日里除了自家的一些活计,每月还会给山上的静云庵送两次东西,挣些辛苦钱。
这一日,她带着大儿子挑着满满两大扁担又到了庵堂门口,庵堂里的小尼姑们都跑出来。
一来鲁大娘每次来都会带着山下的便宜又新奇的好玩意,她们若实在喜欢也会买上一买。
只是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苦命人,银钱有限,因此更多的是将自己偷偷纳的鞋垫或帕子,请鲁大娘帮忙拿到山下卖。
张货郎看着这一趟又只挣了三十多个铜板,脸色略微有些黯淡下来,一旁的鲁大娘还是满脸笑意。
待众人散去,鲁大娘被小尼姑们引领至内室取水,而身为男子的张货郎身为男子的张货郎不方便,,便独自留在外头,细心地整理着扁担与货物。
余苇汐就是这时候带着玲珑偷偷摸摸走到庵堂外的,“货郎小哥。”
张货郎转身看去,只看到一个虽身着朴素布衣,却皮肤却白嫩得很,尤其是那双眼睛,漂亮得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吸进去。
见张货郎如此失态,余苇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音更加柔和了几分:“货郎小哥?”
张货郎这才恍然回神,脸颊上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两朵绯红,憨态之中透着几分不自在,“这这位姑娘,怎么了?”
余苇汐显然对自己的魅力很是满意,不枉她今日还特意装扮了一下。
她轻移莲步,接过玲珑手中细编的竹篮,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祈求和小心:“小女这里有些东西,可否麻烦小哥帮我送到京城里的凝香馆。”
凝香馆,就是当初萧沐阳给她地契的那家香皂铺子。
萧沐阳此人极为聪慧,地契虽在她手上,但掌柜的身契却捏在他自己手里。
那铺子不相当于还是萧沐阳的吗?
但此时,余苇汐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以余家人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再让她抛头露面。
她那娘亲也是个没有主见的,靠不住。
还不如在与掌柜的说明利害关系,与萧家继续分利。
张货郎原本是想拒绝的,但自己犹豫的时候,对面姑娘眼睛里一下子就蓄满泪水了,他心一下就软了,点头应下。
余苇汐见状,连忙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悄悄又从袖中取出一封精致的信笺,递于张货郎手中,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恳求:“小哥,还有这封信麻烦您交给凝香馆的掌柜的,小女子让他给您二两银子的费用,麻烦您呢!”
张货郎一听“二两银子”连忙摆手:“不必不必,不过是泡趟腿的事,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余苇汐却坚持道:“小哥切勿推辞,您肯伸出援手,对小女子而言已是莫大的恩德。这点银两,实则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望您笑纳。”
鲁大娘出来的时候见自己儿子就在那里傻笑,好奇的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铁柱啊,你笑什么呢?”
张货郎忙摇头,“没什么。”
见鲁大娘拿开扁担,要往里面放水囊,连忙阻止:“娘,我先喝一口,我来放就行。”
鲁大娘虽觉得他声音有些大,但不疑有他,将水囊递给他。
张货郎抿了一口,将水囊放到另一边,“娘,走了!”
余苇汐带着玲珑回了自己屋子,翡翠立即迎了上来:“你们去哪呢?”
余苇汐眸光中闪过一丝凌厉,直视翡翠,未发一语,却已让翡翠心生怯意。
翡翠恍然回神,忙道:“小姐恕罪,奴婢刚刚回来没看到您和玲珑,正准备去找你们呢!”
余苇汐见她知趣,便轻描淡写地答:“刚带着玲珑出去透透气。”
翡翠闻言,笑意盈盈:“小姐下次可以带着奴婢。”
余苇汐未加多言,径直走向床边,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知道了,我累了休息一会,还要去山上捡柴火呢!”
言罢,她轻解罗袜,宽衣解带,安然躺下。
翡翠见状,俏丽的脸庞上掠过一抹怒色,却又碍于身份,只能将满腔不满化作一眼狠瞪,投向一旁低头不语的玲珑,最终无奈退下。
心中暗道:又是这股香味,小姐这是又去研究那香只用几滴就能香一整日的水呢?
到底有啥子用啊!
京城之中,繁华似锦,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派盛世景象。街道两旁,商铺林立,金银玉器、绫罗绸缎、珍馐佳肴,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在这绚烂的市井之中,张货郎身着粗布短打,麻衣麻裤,腰间系着一根简约的黑色绸带,显得格外朴素无华。凝香馆门楣高悬,雕梁画栋,进出的皆是衣着光鲜、举止优雅的达官贵人与世家小姐,与周遭的繁华景象相得益彰。
张货郎深吸一口气,鼓足了生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