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另一侧望着这的长风看着身边祁明绪越来越低沉的气息,还没来得及将他拉走,就看到陈绥走了两步之后又回过头,快步走到祝淮面前,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啪——”
祝淮似也没预料到陈绥这一下,生生受了,陈绥这一巴掌打得极为用力,不仅将他的头打偏了,还将自己的手打麻了,眼见祝淮将头转回来,张开的嘴还没出声,就听到了陈绥的声音。
“这一下,是替阿爹和阿娘打的,你不告而别,放任纾儿一个人受当年的四十杖、孤身一人在霍州手起祝家,身为嫡长子,你对爹娘不孝,对家族不孝,对妹妹不仁。你留在他身边全你的义。”
说完,陈绥再次扬起手朝另一侧打了一巴掌,手上的袖子滑落,露出了白皙的手臂,祁明绪站在一侧,瞧见了一抹红艳,心下一紧。
在静谧的院子里,脆生生的巴掌声格外醒耳,“啪——”的一声之后,身侧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哐当”。
没有理会声音的来源,陈绥看着祝淮波澜不惊的神色,似乎不论有无他人干扰,只要她想继续打,祝淮都不会躲,可她的手已然疼得微微发麻、发抖,掩盖在广大的袖子下,不叫人察觉。
事实也是如此,第一下被打是意料之外,但这第二下,是祝淮有能力躲开而没有躲开,他将手紧紧握成拳,眼眸微敛,任由陈绥落下第二巴掌,不消片刻,脸上赫然有两道醒目的巴掌印。
“这一下,是本宫打不得祁太子,你身为属下替他受的,再有下次敢行不轨之事,便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陈绥说着,将眼睛对上了祝淮,她眼里的怒火尽掩在她平静的神色之下,而她的胸腔早已燃起一阵阵的烈焰。
她实在看不明祝淮的所为,祝淮自当年霍州一事后,便和祁明绪一起消失了,整整四年,若不是在霁国看到了祁明绪和长风,自己怕是准备给他立一个新的衣冠冢了。
她不怪他留在他身边,但是他这几年不曾担负起一丝作为祝家嫡长子的责任,有何脸面去面对祝家的列祖列宗?
她将眼睛一扫看向掩在树后的人,察觉到陈绥的视线,祁明绪干脆站出来,陈绥只冷冷扫了一眼他。
紫堇快步而出扶着陈绥的手,生怕她再冲上去打人,而长风看到那个眼眸更是吓得一个闪身挡在祁明绪跟前,以防陈绥过来也给祁明绪两巴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陈绥,心里没底的同时深知祁明绪对陈绥的毫无底线,只能咬着牙挡在二人之间。
祁明绪却半分不怯,他看着陈绥,幽深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墨色。
陈绥只冷着眼看了他一眼,带着紫堇往外去,亭子外,陈斯衡带着魏景舟站在那儿,陈斯衡担忧地看着陈绥,魏景舟更是惊吓之余快步上前到陈绥身边,而一个宫女正慌张失措地看着众人,在看到祁明绪的眼神转过来时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阿绥,他对你做什么不轨之事了?”陈斯衡一步上前,盯着陈绥看,有一种只待陈绥说出下文便要上去找他算账的趋势在。
“大哥,我无碍,你是有事寻祁太子吗?有阿舟和紫堇陪我回去即可。”陈绥神色镇定,甚至可以说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冷静自持。
看到她的淡然,陈斯衡抬眼便瞧见了祁明绪面无表情的脸,低头同陈绥说,“你慢着点,安儿今日没出门。”
“好,妹妹先走了。”陈绥屈膝福身行礼,又回过身,头也没抬朝着亭内祁明绪福身,便走了。
直到上了马车,紫堇给魏景舟递去一个眼神,见魏景舟微微点了头,便就着车辕坐下,没有进入马车。
入车坐下之后,魏景舟握住陈绥的手腕,感受到她发颤的手,可她的神色又一切如常,甚至嘴角的笑和眼里的傲没有一分变化。
他起身从一侧的座位上挪到陈绥跟前,跪在她面前,伸手翻过她的手掌,手掌一片通红,魏景舟垂下眼眸将情绪遮掩在眼底,伸手从一侧的抽匣里拿出一把扇子,替陈绥扇一扇手上的灼热,陈绥敛眸看着他,只能看到他垂下的头和柔顺的乌发。
“阿舟。”
魏景舟在陈绥的话里听出她的情绪,他缓缓将跪着的姿势改为跪坐,“殿下,您不是说奴逃不掉的吗。”
久违的自称让陈绥悄悄走神,当年魏景舟来到陈绥身边做面首的时候,就是自称的奴,她看着那酷似魏景书的容颜,却没能在洒脱的魏景舟身上看到一丝一毫魏景书的影子,不知道陈绥心意的陈斯桓和陈斯衡包括陈帝、皇后等人,是真的以为陈绥心仪那个温润公子魏景书。
只有陈绥知道,自己与他二人间从未有过情爱。
当年魏景书之死从某些方面确实和魏景舟有几分关系,但细究又怎能怪他?如今他伏在自己膝下,不再有过去半分洒脱模样,他变得恭顺、温润、柔和,甚至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适当露出几分媚色,半点没有尚书之子的痕迹在。
陈绥将手抽回,魏景舟感受到她脱离的手,只是静静将身子挺直跪好,他察觉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