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光是可以被抓在手中的吗?
但阿娴说,不为妾、不屈身、不自贱。
太子又说,定亲一事,若对方欢喜,便该放手。
占有不是上策。
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合而有妻,天下谁人不欢愉……
谁人不欢愉啊……
所以啊,光是不能留住的。
她伸手擦掉脸上的泪,却将面具丢到祁明绪怀里,“你笑话我,我要同清月姐姐告状!”
一边说着,她佯装满身醉意,歪歪扭扭地跑进屋找清月,却将脸埋在她怀里,喃喃着被笑话的同时借着酒劲和醉意半分不掩眼泪的落下。
祁明绪揉了揉眉,他不过是笑小丫头还小,什么都不懂就说要给七皇子定亲,怎么便成了笑话。
自那日饭后,陈绥和祁明绪之间又恢复了以往,可若说当真与从前无异又是不可能的。
陈绥总会记着男女有别,甚至之前还会因为下意识地动作直接掀开祁明绪的面具,现下却是再也没有了。
可这样的疏离又叫陈绥自己苦不堪言,祁明绪克制了好些年,早已习惯了站在陈绥身后,他虽也觉得陈绥近来怪怪的,但只以为是那日她醉酒后醒来忘了那夜的事,心里还在负气前几天的事。
亦觉着陈绥近来的脾性有些奇怪,转念一想却只认为是家中的宠爱,女子本如此。
但在这个情绪之下,陈绥却发现了一些不寻常,尤其是从蔚期那儿得知自那日在宫外遭遇三次刺杀后回宫起,祁明绪已大半个月没出宫了。
他一直在宫里但并不是每天都会来德仪殿,也不是每天都会回侍卫所歇息,而且每次来德仪殿都是匆匆忙忙的,待上半个时辰或一个时辰便会离开。
他似乎在忙些什么,陈绥问蔚期,蔚期说他不知道,后来也问过祝儿,祝儿也说不知道。
心想着下次再问问,可陈绥又觉得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问呢。
想了想,陈绥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便不想了。
外面,陈斯桓拿着新糕点去给祝儿,陈绥撑着下巴看着,祝儿弯着眼睛说什么话便跑开了。
祁明绪进来时第一眼便看到了陈绥,他此时比起前几日,更明显可以看出脚上似乎有伤。
但他依旧走得稳妥,只是偶尔会迟滞一下,陈斯桓转过头就看到了祁明绪,想也不想就揽住他的肩膀,“周昱……”
陈绥将头转了过去,一眼便和祁明绪对视上。
“我听祝儿说,你有亲事啦?”
“怎么未弱冠就定了亲?是从小的娃娃亲吗?”
祁明绪只觉得额角一跳一跳的,下意识否定的话在耳边响起一句,‘……你想拉着她,跟你走进你在霁国的无边深渊吗……”
“不……”
他似是突然感觉到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又一次和陈绥相视,他淡淡地收回眼,伸手将陈斯桓的手拽下,手上微微施力,似在发泄心中不满。
“算不得娃娃亲,只是母亲从前定下的亲事。”
陈斯桓疼得脸都快变形了,在空青要伸手去制衡祁明绪时,祁明绪又将手放下,“抱歉,没注意力度。”
“无碍,只是你这力道也太没有讲究了,往后若成了亲你娘子如何受得了?”陈斯桓瞥见陈绥,又若无其事地拿出扇子轻轻一甩,“那你可是定下了婚期?”
“若是无意外,待我归家便会成亲。”祁明绪瞥到祝儿原本兴奋的脚步在看到自己之后便缓了下来,怀里似乎还揣着什么。
而陈斯桓尚未发现祝儿的身影,他兴致勃勃地说,“那届时我为你添贺礼!定叫你有个好名声。”
“怕是难了,若是归家,七皇子与我怕是此生再难相见。”眼见祝儿的身子往后一缩,祁明绪将眼眸一凝,“过来。”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祝儿的脚步就此停下。
这时候,陈斯桓才发现祝儿的身影,一侧的陈绥便如一个偷窥者将这一切尽纳眼中,她捏了捏手心,才忍住自己的落寞。
听到祁明绪喊祝儿,她才重新将眼神聚焦看过去。
祝儿被喊住,她极其不愿地、慢慢地走过去,“昱哥哥。”
“手里拿着什么?躲着干嘛?”自祝儿闹了两次不省心的事之后,祁明绪但凡看到祝儿有些不对劲都会觉着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大胆的事。
直到祝儿的脸上微微泛红,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陈斯桓,“香囊,送给陈斯桓的。”
陈斯桓一听,眉毛一挑,伸手便拿过香囊还端详了一下,祝儿虽然也调皮,但她的手工却是极好的,这个香囊精细得很,足以见得祝儿花了多少心力。
“你还知道要赔我一个香囊哦。”上次的事之后,陈斯桓半点没找祝儿说香囊的事,没曾想祝儿竟然会亲手给他做一个香囊。
但是这个行径却让祁明绪的眼睛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