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顿,添了一句,“让他回来后来找我。”
“起来吧。”
他说完便走了出去,长风站起身来,跟在身后,应了一声是,便听到他说,“罚你和我一起去受刑。”
轻飘飘一句话,长风险些被自己的脚绊到,就知道,少不了。
依违令处置,已经算得上是重责了,影部的人看到二人前来,以为是巡视工作,不敢偷懒,纷纷提起十二分精神。
直到长风领着周昱来到刑房,对今日行刑的人说,“我同副楼主前来领罚。”
那暗卫神色一惊,怔愣着问,“领……领罚?!”眼睛瞪得通圆,他手上拿着的鞭子一抖。
乖乖,我第一天当值就要打副楼主?!
听说副楼主除了年会不曾受过责罚……
暗卫再次瑟瑟发抖了一下。
得周昱命令,暗卫惶恐又紧张又不敢放水地使了十二分力气把一百鞭打完。
幽暗的刑房内,周昱将长发放到胸前,他裸着上半身跪在地上,暗卫站在他的身上,长鞭上满是血迹,连地上也带了一缕又一缕的鲜血。
彻裸的背后鞭痕横纵不一,血糊满背,甚至渗透他的裤头,额头沁出冷汗,他扶着地板站起身来,手指微微发颤。
穿好衣服瞧着正在受罚的长风,面具下紧皱的眉微微松开,唇角微勾。
是不留情。
纵然再疼,周昱依旧挺直脊背,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待长风换过衣裳上了一遍药回到书房时,周昱已离开了。
他的心微微发颤,他还没劝公子别进宫了!!!
还有!他不在,谁给他上药!!!
凤仪宫中……
德仪殿的话传到皇后耳中,方景素坐在凤椅上,微微出神。
她带着一丝难过,一双杏眸里满含寂静,看着菀茵,手上捏着陈绥那日拿来的玉佩。
“菀茵,本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喜欢她。”
菀茵心疼地看着皇后,替皇后将茶水添满。
“本宫终究被身上的枷锁紧紧的束缚了,她说的对,本宫是天下的母亲,不是她一人的母亲。”
方景素有些失神,一贯端庄的她此刻身上带着几分不合身份的低沉。
菀茵柔声细语,她的声音轻柔,“娘娘,就如七殿下说的那般,慢慢来,九公主是这样,您也是啊。”
方景素看着手中的金锁,手指描绘着上面的纹路,终究还是笑了笑点头说着,“是啊,慢慢来,阿绥还小。”
可是又怎能不担心呢。
德仪殿内,陈绥拗不过陈斯桓,将二人就在殿内用过午膳,便以要午歇为名将二人请走。
紫堇伺候躺下没几时,祝儿便走了进来。
见到祝儿,陈绥将被子掀开,往里挪了挪,“祝儿,来~一起躺着。”
祝儿笑盈盈地脱了鞋,便上榻。
“一一,我今日瞧着十公主一直盯着你看,她是喜欢你么?”
挽住陈绥的手,祝儿轻轻点了点她的脸。
陈绥一把抓住她调皮的爪子塞进被子里,摇摇头,“不知道,可能阿兄太闹了,我没发觉,下次你再盯着,若是还瞧着我,你便同我说。我们祝儿真棒。”
“哦。”
陈绥手上的衣袖滑落,露出香腕,手臂上见到一抹淤青。
“呀,一一,是谁偷偷掐你了么?”
“没有的事,我磕着了。”
“磕着了?可我瞧着像掐的。”
“真没有,快午歇。”
陈绥一把将祝儿的头捂在被子中。
午后幽静,金秋送爽,庭径蜿蜒,打着盹的人儿在德仪殿内偶尔能瞧见一二个。
陈绥洗漱罢再次带着祝儿往御花园去,今日走得慢,只需要祝儿轻轻扶着便可,方才再擦了药,几乎已消肿了。
走在路上,狼狈二字蓦然出现在脑中。
陈绥带着笑看着祝儿,她想今日皇后派了人来,自己得去请个安才好,“祝儿,我们绕过这圈,便去凤仪宫寻娘娘,再折几朵好瞧的花去如何?”
祝儿手里拿着两朵牡丹,开得正好便被折下,她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笑,头一下一下地点着。
“好呀,那公主要将哪个放在殿中?”
“唔,我瞧着不远处那支桂花不错,你觉着呢?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前几日你分明还说人闲桂花落。”
“可那时不同,我欲瞧山涧便行山涧。”
小女儿的声音由远到近,传入陈帝耳中,陈致知恰巧立在桂树下,一枝饱满的桂花被风带起一二小朵落在他肩上。
他听着女儿的趣谈,与那日在殿上的又不同。
眼眸带着笑意,唇角也勾起,他这个女儿,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