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同乌云密布般,浑身散发出怒气如同火山爆发前的热浪。
“放肆!”
“陛下,休要听她在这里胡言乱语!”
“是你自己说凶手手上会有白磷,丰王世子手上没有白磷,你却还要指鹿为马,你这分明就是栽赃!”
丰、兆两地的关系本就不错,兆王此时也跳出来为丰王说话。
丰王世子神色慌张,有些畏惧,想要缩手却奈何姜娇儿的力气太大,怎么也拽不动。
姜娇儿看着他,冷笑:“他手上是没有白磷,但却有沙子!”
姜娇儿另一只手指着他袖口上的污泥,“比试还没开始,丰王世子从更衣室出来便沾染了污泥,是在哪儿去沾染的呢?”
“许是不小心弄脏了而已。”丰王为他辩解,“这等牵强的理由也能作为证据?”
姜娇儿摇头:“不,并不牵强。”
“其实有白磷和没有白磷都不能成为证据,这不过是我编造的借口,为的就是让凶手以为我不懂白磷灭火的原理。”
“水可灭火,却不能阻止白磷自燃,但沙子却可以。”
“能用白磷此人必然了解灭白磷的原理,这也是地上明明有水,而白磷却还可以附在太监身上使其自燃的原因。”
姜娇儿环顾众人,“我真正要查的根本不是谁手上有白磷,而是谁手上沾了沙!”
闻言,丰王世子下意识跌坐在地上,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凶手就是你!”姜娇儿指着他,“你知道白磷自燃,所以趁着良王世子换衣服之际将白磷抹在他们的衣服之上,又害怕自己出现情况,所以抹了沙。”
“大家可能都忘记了,丰王世子是最后出现的那位!”
“真的不是我!”丰王世子摇头,跪趴在地上,“爹,爹救我!”
“陛下,吾儿自幼胆小,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更遑论是杀人!”
“还请陛下明察啊!”丰王也连忙跪下。
文康帝眯着眼看着丰王,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他不动声色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钦天监,凌厉的寒芒划过他的面容。
钦天监猛地抬头:“陛下!臣有罪!”
“是丰王世子贿赂臣,让臣把这布偶娃娃栽赃给小郡王的!”
“我没有!你胡说!”丰王世子大吼出声。
“混账!”兆王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亏本王往日待你不薄,你竟然包藏祸心!”
兆王脸上闪过杀气,虽然丰王世子没想害兆王世子,可毕竟人因他而死。
兆王这口气出不到良王身上,只能出在他身上。
丰王世子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丰王连忙护住自己儿子,冲着兆王龇牙咧嘴:“你做什么?难道你宁愿相信外人的一面之词,也不愿相信吾儿吗?”
“分明就是她这个贱人在这里挑唆,颠倒黑白!”
“都给朕住口!”
文康帝狠狠一拍桌,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气息,众人神色各异。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禀明。”
“丰王与宣威大将军私下往来,臣曾见过他给宣威将军送万两黄金,丰王目的明确,动机十足。”
“黄金万两?”文康帝眉头狠狠一跳,冷笑道:“丰州之地真是富庶,区区一个藩王便能随便给出黄金万两!”
“来人!查搜宣威大将军府邸,若搜出黄金万两就地处决!”
“丰王世子残害同胞,心狠手辣,栽赃陷害,贬为庶民择日斩首!”
“丰王及丰王府等人即刻收监,若证据确凿,立即处死!”
文康帝震怒不已,丰王和丰王世子面如死灰般跌坐在地上。
姜娇儿轻蹙眉头,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不知为何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推着她前进。
她看了眼丰王世子,总觉得有些怪异。
可他手上的泥沙的确是真。
“沈云升恢复郡王身份,赐封号延平,赏百户食邑。”
“沈小甜、沈知宝赏玉如意两柄。”
身为帝王自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只能通过赏赐的方式弥补。
丰王和世子被抓,考核也中断了。
折腾了一日,文康帝早已疲惫不堪,便命人散了。
良王失魂落魄的离开皇宫,走时步伐踉跄,遥遥望去看向他的背影,他躬着身子,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一场虚惊之后,姜娇儿和沈鹤带着孩子们回到王府。
被钦天监搜查过的府邸一片狼藉,随风和翠萍招呼着人重新整理。
三个孩子围在两人身边,屋子里气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