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娘从宽袖里拿出一份图纸,另一只手护在海怀玉身前。
“这是纺织厂的图纸,我们身上还有一本整理齐全的册子。”
“这些东西,应该都是王妃十分重要的。”
姜娇儿抬手示意侍卫退后一步,自己缓步上前。
她目光平静沉冷地盯着秦曼娘和余芳,半晌笑了笑:“就这?”
“王妃不远万里从外买来的纺织机就放在库房里,我们的人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到仓库了,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将纺织机搬走了。”
余芳面容狰狞,她对姜娇儿选择谢翠做纺织厂管理人的事情耿耿于怀。
明明她才是海家的当家主母,凭什么让谢翠那个贱人抢了风头?
谢翠那个贱人软弱蠢笨,拿什么和她比?
秦曼娘呼出口气,朝着姜娇儿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王妃,我们做这些也是迫不得已,只要王妃你松口,一切还能恢复原样。”
“怀玉不过是想嫁入楚家,对王妃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王妃帮忙促成这段婚事,让怀玉风光大嫁,我们就将这些东西物归原主。”
姜娇儿挑了挑眉,“本宫要是不呢?”
“那我们只能将这些东西送到楚家,相信楚家一定会非常高兴,拿着这块敲门砖,我们家怀玉也不怕嫁不进去。”
“王妃,你还是三思为好,纺织厂的事情泄露,届时稍微有点财力者都能办纺织厂,王妃辛辛苦苦谋划的一切,可就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秦曼娘和余芳一唱一和,又是威胁,又是警告。
沈鹤握住她的手,漫不经心地笑了声,眼底的寒光却越发森冷。
之前虽有些小摩擦,但两家面上到底还是维持着融洽,如今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皇命不可违,圣上要求善待海家,姜娇儿与沈鹤便对海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都骑到她头上来了,岂能任由他们嚣张下去?
今日若不惩戒,来日必将闹得鸡犬不宁!
姜娇儿眯了眯眼,“本来我是不想管这么多的,但现在,给我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押出去,乱棍打死!”
她一字一字往外蹦,言辞中透着威严和不容置疑。
随风和翠萍顿时上前,侍卫也同时出手。
秦曼娘和余芳尖叫一声,连忙拽住海怀玉的胳膊,“不可以!你不可以乱用私刑!”
余芳愤怒地瞪着姜娇儿与沈鹤,一双眼猩红骇人。
“你不想要这些东西了吗?你就不怕我真的将这些东西交给楚家吗?”
姜娇儿不以为然地耸肩,“你要不要好生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被姜娇儿一脸无所谓的神色给震住,余芳心中顿觉不妙,打开手里的图纸,里面空白的纸张上写着两个大字“蠢货”。
余芳呆若木鸡,拿着纸张的手不住颤抖,脸色也是一阵白一阵青。
“你耍我们?”
姜娇儿觉着好笑,明明是他们来盗窃,却说自己耍她?
“就算这图纸是假的,纺织机总是真的吧?”
“我们的人并没有传来失败的消息回来,就说明他们已经搬走了纺织机。”
余芳挺直了后背,试图最后的谈判。
姜娇儿讽刺的笑了笑,“愚蠢至极!”
“你的人没有传失败的消息回来,那是因为他们都已经被抓起来了。”
“你真以为本宫会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把纺织机放在一个无人看管的仓库里头?”
“那里面放着的,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罢了!”
余芳脸色煞白,脚下踉跄数步,抓着海怀玉的手也骤然松开。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余芳面如死灰,双膝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你早就知道了。”
姜娇儿不置可否,海家大房的人太过自负,这些年在外经商做出了一番成绩,就觉着自己聪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尤其是对海家二房的一群人。
可殊不知,揭穿他们这些把戏的人正是海怀芳。
杨烈送来文书和聘礼的时候,海怀芳正忙着给自己绣嫁衣。
出门买针线和珍珠时,遇见了假扮成丫鬟出门的海怀玉。
海怀玉的装扮令人生疑,海怀芳便让丫鬟跟了上去,她进了市集里的一处宅院,在那宅院里头和楚家公子行苟且之事。
大约是两人认为此地隐秘,不会被人发现,所以连大门都没锁好,就着急忙慌地办起事来。
丫鬟听了个真切,那楚家公子让海怀玉偷姜娇儿的东西交给楚家,哄骗海怀玉说只要东西到手,她就是楚家最大的功臣,以后嫁给他,楚家就得敬着她,捧着她。
海怀玉被糖衣炮弹轰炸得昏了头,压根就忘了这个所谓的楚家公子,不过是楚夫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