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跟踪年珣走到拐角处,忽然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拉入黑暗中。
她当然知道对方所为何人,毫不犹豫地反手还了回去。
清晰的巴掌印在男人脸上。
“珠儿”的手被他牵着顺势捞到怀里,颈肩埋了个脑袋,滚烫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
她几乎承受不住男人身体的重量,被迫步步后退,直到抵住门板。
门板一开,两个身影进到房间里。
“夷歌,上次我跟你提的事还作数?”
“什么事?”温夷歌下意识反问,她是真不记得年肇说过什么了。
“我们离开京城,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地方。”像是想起了年珣,随口带上他,年肇继续道:“还有年珣,我们一家三口。”
温夷歌顿时心提到嗓子眼“……什么时候?”
她只想回到21世纪,不想隐居世外桃源。
年肇的声音低到像是在气音说话:“我已经在暗中准备,此事只有你我知晓,暂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间房无人居住,处于背阴面,不点灯火基本上伸手不见五指。外面的交谈声隐隐约约,温夷歌现在顶着珠儿的身份,难免有些心虚紧张。
“那陆林他……”
“他不可全信。”
温夷歌埋在他的怀里,芬芳馥郁的檀香袭入鼻间,整个人却心不在焉。
方才进房前,她清楚看到陆林的背影,现在年肇说他不可信,如此而言,陆林是听命于年玊监视年肇的,那么此刻他一定在外面偷听。
温夷歌的脑子在急速飞转。
“你是不是还记着我拒婚的事?”一直以来,年肇能感觉到她的敷衍,她一向记仇。还有将她囚禁在身边的事估计也没忘记。
“对!你让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我可讨厌你了……”温夷歌紧紧抱住他的腰,话音带着委屈,脸色却风平浪静:“可是父皇病重,随时可能驾崩,他说他最相信的人就是你,让我好好对你。”
年肇仿佛要把她揉进骨髓里,语气中有几分愧疚:“抱歉,当时我只是不想把你牵扯进这些恩怨里……”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他不在乎所谓的婚约了,很快他们就会离开这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温夷歌抬头看他,几番欲言又止,“年折光他…没事吧?”
年肇脸色微微一变,声音依旧温柔:“怎么了?”
温夷歌:“我被人追杀,是他救了我,还让我小心年将军……”
话落间,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门外,继续说道:“我听说,父皇生病前跟年将军吵了一架,所以…他为什么要杀我?”
年肇没敢直视她,将她的脑袋按进胸膛,胸腔微震,声音闷闷:“那你以后不要随便乱跑了。这几天你没回来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可是年折光……”
“他也不能信。”
闻言,温夷歌有些好笑道:“你乱想什么,他是我亲哥。”
年肇愣了片刻,比起年折光是皇子,还是年折光不是他小叔,分不清哪个事实更叫他震惊。
“他……”
“嘘,这可是秘密,你千万别泄露出去,否则你叔父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温夷歌俏皮一笑,“我信你才跟你说的。”
年肇还要说话,外面传来声音。
“陆林,你找到他们没有?”
“还没有,今日府中人多口杂,公子寻人不可大动作。”
“我小心着呢。”年珣不停唠叨:“这两人真是的,这种时候还躲躲藏藏的,也不怕落人话柄…”
“公子,我去另一边看看。”陆林打断了他。
年珣点头说好。
结果他转头就看到自己父亲和一个陌生婢女抱在一起,当时瞠目结舌。
“你你你你你你……你们居然玩得这么刺激!”
年珣连忙看了看周围,低声劝道:“这可是叔祖父的葬礼,你们悠着点。”
年肇和温夷歌:“……”
温夷歌知道他认出自己,也不做多余的遮掩,气定神闲地训他:“小孩子家家,学点好的。”
年珣撇了撇嘴:“知道了。”
温夷歌似乎想起了什么,盯着年珣问:“你敬重的叔祖父去世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年珣挺直腰板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话是这样说,他却信了当时母亲说过的一句话,抚养他长大的叔祖父未必就是年玊,所以没什么好伤心的。而且死的这个叔祖父人也不怎么样,死就死了吧。
温夷歌没说的是,万一棺材里躺的人是温知夏呢。
“对了,太子殿下会来吗?”年珣真想知道太子何时娶太子妃,何时生下温昀,温昀小时候长什么模样。
“应该吧。”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