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府。
待年珣一行三人离开后,手下才把后面的话缓缓道出:“属下在沈小姐失踪的地方方圆几里都仔细勘察过了,虽然歹人刻意伪造了痕迹,辗转了几个方向,但最后还是进了城门。”
这便表明沈月溪或者幕后主使者就在京城里。
温知夏沉默不语。
这莫非是冲着他来?
可是对方如何得知他跟沈月溪认识,怎么有把握用沈月溪就能威胁到他?
“你继续查。”
“是。”手下颔首,又道:“王爷,甘泉宫那边来人了,说是让您戌时进宫一趟。”
温知夏:“母后那边可有说是什么事?”
“太后娘娘并没有说。”
温知夏思索片刻,说道:“我知道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肃王府的马车径直驶向皇宫,拐弯的时候转入一条无人的巷子里。温知夏正在里面闭目养神,他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有些奇怪。
“阿圆,怎么了?”
按时间算,从肃王府到皇宫可不止这点路程。
等了一会,外面还是没有动静。温知夏掀开帘子往外看,“阿圆?”
“阿圆?”他走下马车,话音未落间一抹尖锐的银光直直刺向脖子,出于本能反应,温知夏抓住了刀刃,反手还了回去,只听到一声闷哼,他回头一看,竟是阿圆倒在地上,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温知夏整个人都乱了。
袭击他的人真的是阿圆吗?
阿圆明明是母后身边的人,跟他了五六年,为何突然要杀他?
“王爷——”
温知夏转过头去。
身后的人冷冷一笑:“得罪了。”
温知夏的后脑一阵剧痛,天昏地暗间彻底昏死过去。
那人拖着他的身体往马车上去,哪怕此时伤的是皇族宗室的人,根本没有任何的畏惧和后怕。
巷子外面的路上一道身影正在疯狂奔跑,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逐一样。
“公主,您等等奴婢。”
侍女在后面追她,温青绫才目睹了凶案现场,哪里敢停下来,直到跑出很远。
“公主,我们还是赶紧回宫吧,很晚了。”侍女急得不行。
温青绫扶着膝盖大喘气,转头斥她:“小声点,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里吗?”
侍女小心翼翼道:“公主,那刚刚的事……”
“忘掉!”温青绫厉声道:“不想惹祸上身你就什么都没看到!”
侍女连忙道:“是,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温青绫没有直接回长乐宫,而是去了玉春殿。
她现在急需找母妃拿主意。
温夷歌回到宅子里,想了许久,她觉得自己不能待在年肇身边坐以待毙了,但皇后口中穿越的秘密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万一到时候她杀了人后被发现,皇后铁定不会帮她,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温夷歌改变主意,还是决定去见见景西。不料还没走到门口,年肇便将她堵了回来。
“用过晚膳了吗?怎么站在门口这里,夜里天凉。”
温夷歌应了一声,无意间瞥到他的脸,左边隐约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巴掌印。
以年肇的性格,能动他脸的人屈指可数。
温夷歌第一时间将嫌疑锁定到年玊身上,不过她只当做没看见,谁知陆林一声不响地递来了药膏,示意性地看了一眼年肇的左脸颊。
显然他知道年肇回到年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还要温夷歌给年肇上药。
年肇走在前面,并没有看到陆林的举动,自然也不知道温夷歌反手把药膏打翻到地上,朝着陆林,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无声地说道:“与我何关?”
陆林一言不发地盯着她,默默把瓷瓶捡了起来。
长街上的那一剑威胁,温夷歌正在报复回来。
年肇牵着温夷歌的手进屋,陆林看了看两人的背影,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这个时候好像确实不需要他瞎掺和。
屋里烛光朦胧,温夷歌还未站稳便被男人拥进怀里,坐在年肇的腿上。他扶着温夷歌的脸庞与之对视,神色有些复杂,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夷歌,你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他不需要温夷歌的任何答复,继续说道:“如果我阻止不了这一切,那京城这个地方的确不能再待下去了。”
阻止不了这一切?
是指年玊又要谋划什么阴谋了吗?
温夷歌捕捉到关键词,状似无意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跟年大人闹矛盾了,何至于闹到隐居世外?”
“不是。”年肇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吻,转移话题:“你今日去肃王府,我听说那位沈小姐在来京路上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