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肇额前布着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找不到她要急成什么样子。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走走而已。”温夷歌对景仁宫的事避而不谈。
离开暂时是不太可能了,她觉得自己一时之间逃不出年肇的手掌心。
除了回到21世纪,没有其他办法。
年肇认真嘱咐她:“你现在不是襄宁公主了,不要到处乱跑,免得被别人发现你的身份。”
温夷歌语气淡淡:“我知道了。”
她现在住的是去年被年肇囚禁时关的那间宅子,当然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年珣。
或许是愧疚,年珣时时刻刻想着讨她欢心,可惜温夷歌鲜少搭理他。
温夷歌惦记着太后说过的朝颜。
听她那意思应该是一种药。
虞疏桐吃的药。
难道她是太后特意派去温慕晖身边的…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总之还是先查明朝颜所为何物。
“朝颜”此名太广泛了,温夷歌翻遍了医书也没有一点头绪。
她无意间翻开了景西给的原著上半部分,有关虞疏桐的描写很少,但她注意到太后身边养了一个男孩子,后面被年肇带在身边秘密养着,这少年并没有名字。
只是没过多久,少年消失后,苏府便多了一位表小姐。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还是说,少年就是虞疏桐?
温夷歌仔细回想着她见到虞疏桐的模样,身形纤细,举手投足间都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或许…“朝颜”相当于一种变性药。
只要服用者年龄够小,哪怕他长大以后仍有男性特征,也不会很明显。
当然,这是温夷歌的猜测。
在巫族之中,有这种药不奇怪。
她听说过,不过却不是“朝颜”这个名字。
温夷歌需要验证一下这个想法。
她按照老办法给景西传递了信息。
年珣在外面敲响了门。
“娘?”
温夷歌打开门看他,语气不冷不热:“有事?”
年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肃王殿下最近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肃王府?”
温夷歌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出门的机会来之不易,他既然问了,想必已经得到年肇的同意,话到嘴边改口:“好。”
年珣的欣喜显而易见。
“爹已经同意了,他不会拦着我们的。”
前提是他答应了父亲看好母亲,不能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两人一同去了肃王府,眼下温夷歌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她女扮男装成小书童,和陆林一起跟在年珣的身后。
温知夏的气色确实不如之前,他接待了温夷歌和年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前几日收到了沈府的来信,沈月溪在来京路上失踪了。”
沈父在信中明言,沈月溪是为他而来的。既是如此,温知夏便不能视若无睹了。
他本想亲自去看看沈月溪失踪的地方,奈何久病不愈,力不从心,只能派手下的人去查探一番。
更何况此事事关女儿家清誉,不宜声张。
温夷歌对沈月溪的印象还算不错,没想到她会平白无故遭遇不测,正要开口,年珣却快她一步说道:“我记得沈姐姐从未来过京城,按理说不会与人树敌,莫非是遭遇山匪袭击?”
“眼下尚且未知。”温知夏微微一顿,轻咳了两声,脸色有些苍白:“你们可是发生了麻烦需要我帮忙?”
年珣忙摇头道:“不是,我们专门来看您的,殿下请大夫看过了吗?”
温知夏摆了摆手:“风寒而已,不碍事。”
话刚说完,那手下便火急火燎地赶回府中向温知夏禀报:“王爷,属下发现了沈小姐马车的踪迹,已经派人去追查。还有……”说到最后欲言又止,瞥了年珣一眼,似乎有所顾忌。
温夷歌心领神会,给了年珣一个眼神,后者立马出声。
“王爷,那我先去院子里转转。”
年珣在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的一切还算熟悉,他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无聊时为了打发时间做过的事,转头看到温夷歌心不在焉,不经意间的目光好几次落在墙角那边的草丛里,偶尔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在陆林看不到的角度里,那东西绕到温夷歌的脚下。
年珣:“……”
他总算知道母亲是用什么东西跟外界通风报信的,只不过那东西藏身之处未免太明显,罢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脸公事公办的陆林,转移话题:“算了,我们还是先走吧,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
集市上人来人往,年珣不由分说带着温夷歌最热闹的地方跑,陆林抱着剑,几次三番被挤得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