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年珣越想越气,两个不同年龄的父亲,无论是哪个,要么对他爱搭不理,要么一见面就出言威胁。
虽然他知道对方并不了解自己的身份,但年珣还是很生气。
房间里,叶轻桓将目睹的一切告诉了温夷歌。她是故意把年珣落在那里的,以年肇那种极端的性格,温夷歌知道他一定会找上年珣的。
她要的正是这样,终有一天,年珣完全打从心底偏向于她。
温夷歌还来不及幸灾乐祸,便乐极生悲了。
年珣刚打开门,茶杯直接砸到脚边。抬头一看,温夷歌面容扭曲地跪在地上,仿佛受了极大的痛苦。
“你怎么了?”
书雁准备去叫太医,却被叶轻桓阻止。
情急之下,年珣口不择言,“你疯了!为什么不能叫大夫?”
叶轻桓异常冷静,“因为,折磨她的东西是身体里的蛊虫。”
年珣反应过来,这是触犯北魏律法的巫蛊之术,一旦被人知道,后果会很严重。
“可是……她体内怎么会有蛊虫?”
片刻,心口的疼痛缓解了不少,温夷歌支开书雁和叶轻桓,只留下年珣。
“是年家的人。”
闻言,年珣难以置信,“为什么?他们凭什么要这样对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温夷歌轻嗤一声,似笑非笑,“我以为你会为他们开脱……”
“怎么可能?”说完,年珣停顿一会,似是在斟酌用词,而后才慢慢吐了一句:“那个人是谁?”
“年家所有人都知道,你问的是动手的人还是主谋?”
“怎么会……”他低声喃喃。虽然温夷歌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年珣却几乎能猜出答案。
不会的。
在年珣的印象中,叔祖父虽然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但一向深明大义,哪怕是小动物都不忍心伤害,怎么可能给他母亲下蛊?
“你不相信年玊会做这种事?”
温夷歌的一句话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叔祖父不像那样的人。”
“是吗?”温夷歌斜他一眼,迟缓地说道,“能从战场上杀出一条生路的人,应该都不是简单人物吧。虽说他现在双腿瘫痪……”
“等等……”年珣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双腿瘫痪?你说的是叔祖父?他双腿瘫痪?”
温夷歌不以为然,云淡风轻,“这恐怕是整个京城众所周知的事吧。”
“但是,叔祖父身体比我还健朗,外人或许不知道,可他的武功不是一般的厉害。”年珣百思不得其解。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要么他的腿已经痊愈了,不过年玊双腿瘫痪了那么多年,要恢复到正常人一样估计很困难。要么就是装的,他的腿根本就没有瘫痪。”
“……”年珣唉声叹气的,仍是觉得匪夷所思。
温夷歌道:“还有一种可能,抚养你长大的叔祖父未必就是现在的年玊。”
“什么意思?”年珣惊骇难掩。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年玊跟十几年后的年玊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年珣莫名惊悚,“你这个猜测未免太离谱了。”
离谱?
年家和她父皇尚且能找一个假货代替温夷歌的位置,像年玊这样老谋深算的人,以假乱真恐怕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不过。”年珣转移了话题,“你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负吗?”
“当然不是啦。”温夷歌笑得神秘兮兮。
“你准备怎么报复回去?”
“关你什么事?别问太多。”
年珣撇了撇嘴,内心不太平衡,“好歹我是你儿子,跟我说说又不会掉块肉。”
“切,你身上流的是年家的血脉。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偏袒他们?”温夷歌随口应付道。
“你不是不承认我吗?”
“闭嘴,关你屁事。”话刚说完,痛意袭来,她猝不及防地栽了下去。
“不是吧,还来?”年珣不知该如何是好,束手无策间,他鲁莽地冲了出去,直奔年肇的房间。
片刻,温夷歌扶着圆桌起身,抹掉唇角的血,将叶轻桓叫了进来,“你跟着他,不要被人发现。”
“是。”
等叶轻桓离开,书雁小心翼翼地把一封信送到她手上,“殿下放心,没有人看到。”
是信……如果是幼蛇的话,温夷歌瞥了书雁一眼,应该会把她吓得够呛。
“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的笑容却叫书雁有些惶恐,受宠若惊,“能为殿下办事,是奴婢的荣幸。”
“对了,你帮我偷偷去看一眼,年折光和年司筵有没有在这山庄里。”
“是。”
与此同时,为了给景西看腿,苏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