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肇将自己的房间给了她,温夷歌不想领这情,转头找了韩穗换别的房间。
冷静下来之后,她终于察觉不对劲,直接揪着韩穗的衣领,“今天的事有你一份力对吧?”
韩穗一脸无辜,“二公子跟我说,你们之间有误会。为了解开这个误会,他才会请我帮忙,反正你们迟早要成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温夷歌真想揍他一顿,可是她跟年肇之间的恩怨,韩穗不知道,更不适合知道,把人打了也没用。
“算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很讨厌他,你以后不要再乱帮忙了。得罪我还是得罪他你自己选。”
她丢下一番话便气呼呼地走了。
韩穗整了整衣领,唉声叹气道,“男女之情确实麻烦。”
次日,早早就有人敲响温夷歌的房门。
她以为是陆林,便让书雁叫叶轻桓出去把人打一顿。没过一会,外面响起一个惨叫声,温夷歌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那个自称是她儿子的少年。
更叫她惊讶的是,少年旁边还有一位肃王。
不是,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了?
温夷歌带着疑问,书雁给她梳洗打扮,半个时辰之后,三人围成一桌用早膳。
听到温夷歌问起他的归宿,年珣笑眯眯道,“是肃王殿下收留了我。”
“是吗?”她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两人。
温知夏微微一笑,“这位小公子是来京城寻亲的,听说被母亲弃之门外,我怕他在街头风餐露宿,就先收留他几天。”
“……”温夷歌有种无缘无故被人骂了一顿的感觉。
如果年珣碰到的是年肇的话,虽然这种事很离谱,但年肇相信之后,坚定了两人会成婚的信念,大概会对她做出比囚禁还要变本加厉的事。
想到这里,温夷歌坐不住了。她要找个借口把这小子带回公主府看守着,不能让年肇发现他的存在,否则坐立难安啊。
趁着温知夏没注意,她附到年珣耳畔给出条件利诱,“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公主府,保你衣食无忧。”
殊不知,年珣心中所求正是如此。他巴不得母亲现在立刻马上带他回家。
对此,温知夏似乎一点都不好奇,唯独让温夷歌照顾好年珣。
“喂,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了?”温夷歌把人拉到一旁询问。
“没办法,我又不会撒谎。”面对她怀疑的眼神,年珣摊摊手表示自己所言千真万确。
“他会相信你?”正确情况下,一般人都很难接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他信我啊。”
第一次见面,肃王便请他吃了一顿饭,还给他钱。第二次又收留了他,说实话,肃王给年珣的感觉,简直跟他叔祖父一样。
自从母亲死后,父亲根本不会关心他死活,仿佛他只是一个留住母亲的棋子,人没了,棋子就废了。有时候,年珣会为此感到难过,但跟无父无母的温昀比起来,他的处境好太多了,起码年珣还有叔祖父会一心一意地对他好。
温夷歌不知道他内心的起起落落,反而被他那殷切的目光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人,是真把她当母亲了不成?
“娘——”
“你别叫我娘!”温夷歌及时堵死他的话,“我看你可怜才收留你而已。你要明白一件事,在这里,现在的我尚且处于一个需要依靠父母的年龄,无法胜任你母亲这个位置。你对我不必抱有太大期望。”
不可忽视的是,她这番话于年珣确实有些冷漠。
从小到大,没有人告诉过年珣,他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仅仅靠着父亲怀念母亲的举动来推测母亲的为人。
能让他那位不苟言笑、铁面无情的父亲念念不忘的人,一定是一位很独特的女子吧。
年珣这样的想法在此刻被打破。
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样,温夷歌继续说道,“我带你回去是有条件的。你不可以再跟别人透露你的身份,大多数人是不会相信你甚至会把你当成疯子,尤其是年家的人,你要隐瞒你的一切,否则我就将你赶出京城。”
年珣没有说话,显然温夷歌不符合他想象中的母亲形象,此时的他有些失望。
不知什么时候,温知夏走了过来,拍了拍年珣的肩膀,“无论是谁,你都不应该用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有些人你连一面都没见过,怎么能单凭薄弱的想象中去概括对方的存在呢?”
年珣忍不住说道,“您真像我叔祖父。”
温知夏笑了笑,“我可没有那么老。”
随之又看向温夷歌,“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温夷歌本想问他,为什么不会质疑年珣的话?可温知夏只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放心,年珣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